“上次去村里,车到了之后还需要走很长一段崎岖山路,多亏了陈先生包揽了大部分最艰难的体力活,学生们收到新文具都挺开心的,陈先生很有孩子缘。”
“听说他以前是南边很成功的商人,后来犯
了经济罪坐了牢,他对此直言不讳,出狱后决定返璞归真,身上有点钱都全拿去做慈善了,世上像他这样的人不多了。”
人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对陈友维的褒奖,陶栀子附和又违心地连连点头,随口问道:“那陈先生全名叫什么呢?”
这倒是把众人问住了,互相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答不上来。
这里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陈友维肮脏又罪恶的过去。
牧师可能是唯一知道的,但是作为神职人员,他一定会守住秘密的。
陶栀子下地铁后在回公馆的路上,需要歇脚。
有一次她偶然间从手机地图看见附近有个码头,这个码头很是冷清,停泊着一些船只,但是好像都长久没有挪动过位置了。
陈旧的船只漂泊的码头,售票处的招牌还是上世纪的模样,应该是废弃了很久的,在这里停留,如同蹚过时间的河流,一切都像是被定格住了一样。
这样奇异的安静和复古感可能在夜晚的时候过于冷清了,周围杂草丛生,像是被人遗忘的角落,她为自己清理出一张掉了漆的旧长凳,摇摇晃晃的,坐在上面看着在多云的天空下,发灰的江河。
旁边有块沙地给附近的孩子们玩耍,都是一些久远的游戏,扔沙包和跳皮筋什么的。
在空地边缘,有个背着红书包的小女孩蹲在一旁,用树枝在上面写着什么,分外认真,带着些不属于她年龄的愁绪。
这个背红书包的小女孩已经不止一次出现在同样的地方,陶栀子不便去好奇这小女孩的故事,毕竟在这种被人遗忘的角落,一个成年陌生人接近小女孩是有些危险和可疑的。
小女孩时而静静看着空地上玩耍的小孩们,很少露出羡慕的神情。
也不知道她是主动独处,还是被人孤立了,难以判断。
只是这份在人群外的感觉,倒是像极了陶栀子的小时候。
她临走前小女孩还坐在原地,有一个年轻女人穿着工作服,像是刚下班,将小女孩接走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