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昭然的声音在沉闷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栀子,这道墙外再过一米不到就是岩石区域,地基过于坚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挖掘出一个隐藏的地下暗室,更不可能让一个暗室毫无痕迹地消失。”
她用手电筒照向墙角,光束扫过那些锈蚀斑驳的铁皮和裸露的墙面:“而且,如果真的有暗室,警方在当年的搜查中不可能没有发现线索,就算被填埋,也一定会留下土壤松动或者人为修补的痕迹。”
王昭然指向墙壁的边缘,那里是铁皮和混凝土紧密结合的界限:“这个墙体和基础结构是一体成型的,完全符合建筑工程的标准,没有任何可以拆除或隐藏暗门的可能性。”
王昭然为了证明这一切,领着陶栀子直接去了户外,找到了当时警方的挖掘痕迹,眼见为实。
陶栀子的脸色微微泛白,她望着墙角,目光有些恍惚:“可我分明记得……”
尽管她很不愿意承认,但是记忆力的疑点被一点点剥离出来,她有很多个瞬间也怀疑那些记忆是不是妄想。
难道她真的有病,幻想出了一个不存在的人。
她无比害怕自己的记忆会欺骗她。
江述月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现实:“别着急,我们回去可以继续复盘,先别急着推翻记忆。”
陶栀子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走出“乐园”的时候,她条件反射地看了一眼乐园坡下的森林。
她的记忆再次错乱起来,“这里之前不是有成片的枫叶林吗,怎么全部换成了柏树?”
陶栀子怔住了,脚步一顿,眼前的景象与记忆中的画面狠狠地冲撞在一起。
十二年前,她记得很清楚,这片森林里种满了枫树,秋天枫叶会将整座山染成火红色,像燃烧的火焰一般,而现在眼前却是一片灰绿色的柏树林。
“栀子,这里一直都是柏树林,枫树林一直没有存在过。”王昭然遗憾地告诉她。
陶栀子否认道:“可我永远记得逃跑的那天分明是火红色的,一切都是红的。”
王昭然又一次翻了卷宗,找到了合理的解释:“因为那天,你的眼中进了血,所以你看到的一切都是红色的。”
这个说法十二年前她就听过了。
“但是……”陶栀子的声音发颤,带着难以遏制的质疑,“枫树和血的颜色是不一样的。我记得的,是大片的红色叶子在风中飘落,像火焰一样铺满了整个山坡。我不可能把它们混淆。”
说到这里,陶栀子猛然顿住,她觉得事情的疑点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