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也没有拆穿他。
只是眯着眼睛打量他。
她至今为止有限的阅历还不足以解读他。
他有时候就像是在故意激怒她,而目的她并不清楚。
“可是这对我而言不是成就,只是……年少时的一个执念而已。”
“你的执念就是睡我?”
夏橙摇了摇头。
“以前不是。”
见他没有打断,她才继续道:“我出生的地方是一个很普通,很落后的小山村,每天要走十几公里的路去上学,学校里加上老师都不超过一百个人,我第一次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除了早早结婚生子的生活,是在陈老师带来的杂志上。”
她至今都还记得,那本杂志为小小的她带来的震撼。
那时候她就只有一个想法,好好读书,走出大山,去看看那个闪耀在聚光灯之下的世界。
而那时的他,就像一盏灯指引着她。
在望不到头的重重大山之中,照亮了一条为她通往山外的路。
“在见到你之前,我觉得我能看到你就很好,再幸运一点儿,就是可以和你讲讲我费了多大的劲才站在你面前,”可是这一切在她爹众目睽睽把她拖出来时,就成了泡影,她还没能成为她最想成为的人,也没有任何和他倾诉自己来时路的资格,“我现在觉得,睡到你就行了。”
“不给。”他丝毫没有成全她的意思,甚至还准备借此钓着她。
夏橙丝毫不觉得意外。
和他这样的人交换真心,并不会得到真心,只会获得拿捏她的筹码。
“明白了。”夏橙准备起身。
“但是你可以努力。”他摁着她的手腕建议道。
夏橙:“……”
不给她睡,还指望她使出浑身解数去取悦他。
不愧是资本家。
“明白了。”夏橙再次重复,这次她是真的明白了。
他这才松开手,由着她站起了身。
“那你今天晚上可以早点回房间睡觉吗?”夏橙很认真的问。
他眉梢微挑,颇为满意的扬起唇角:“看你的本事。”
第17章 得逞“温先生,是你先吻上来的”……
夏橙没什么本事,只是到点就去关了画室的灯,他捧着调色盘,坐在两米长的巨幅画布前侧身看向她。
他单薄清瘦的身形在黑暗中只剩下衬衫透出的白。
与他身后画布中,浑身污浊,倒在血泊中的少年,呈现出鲜明的对比。
夏橙仿若未闻走上前。
摊开手道:“睡觉了。”
“还没到我休息的时间。”他温声回道,丝毫没有被她打断的恼怒。
“但是到我休息的时间了。”
温时年轻轻歪了歪头。
漂亮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古怪的温情,仿佛在问,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画室里一片漆黑。
厚重的窗帘完全遮盖窗外的夜色,只剩下从门外走廊透进来的微光,夏橙的喉头不动声色的舔了一下,深邃的眉眼透着不符合年龄的坚定,显然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
没等温时年参透。
她已经作出行动,撑着他托着调色盘的肩膀,单膝跪在了他大腿的一侧。
温时年神色从容的看着她陡然挺近的胸口。
高挺的鼻梁不经意抬起:“干什么?”
他脸上的温情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骇人的漠然。
夏橙不为所动。
从她决定回应他的挑衅,他所有的警告就没有用了。
尤其是那句还没人能达成这项成就。
她知道他很厉害,在他的专业领取,几乎是让无数人仰望的存在,可这并不是他傲慢轻视一切的理由。
“勾引你。”夏橙如他所愿的回道。
温时年没见过如如此生硬的引诱。
她看似在勾引他,实则根本没碰到他。
温时年微眯着眼睛,联想到她在北疆的谨言慎行。
放下手里的调色盘问:“是不会还是不敢?”
“不会。”夏橙丝毫不理会他的嘲弄,诚实的回道。
“那还不下来?”他认定了她不敢做什么,脸色逐渐缓和了下来,又恢复到之前的漫不经心。
但是勾引他不需要技术。
只需要……
她豁出一些脸皮。
夏橙沉下气,反正以后就不会再见了。
无所谓他这么看她。
她不声不响的朝着她,慢条斯理的解开睡衣上的纽扣。
跪在他身侧的腿,微微弯曲,原本抵在他鼻尖的弧度,落到了他的唇瓣。
他垂眸注视着她。
这个女人连内衫都朴素的要命,纯棉的,浅灰的,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装饰。
可他偏偏就是移不开眼。
看着廉价塑料的纽扣一点点在她手里散落。
直到解无可解。
他才骤然清醒,一脸肃色的正视着她的眼睛:“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