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挪到她身旁,叔父没有啃声,我也不敢认亲戚。
“怎么跟个犯错的小媳妇儿一样。”这个胖老太太,简直是堆在椅子上,一起一伏的。
叔父推了我一下,说:“去喊姑奶奶。”
我喊了。她就拉着我,翻来覆去瞧了好几遍。
来京都的路上,我曾问过,为何要住在镇国公府。论起亲戚远近,难道不该是小船王的家麽。
我故意这么问,叔父就故意不理我。我窥见了他对其他人的冷漠,对比而出对自己的亲近,于是胆子壮大了。
“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这人呢?”
他故意冷笑。
“反正提不提,你都有办法认识。”
朱翼是极不愿意去京都的,斜睨着我。
“阿爹,你就让她去御前出头吧。反正这事,就是她惹回来的。我们回雍州去,不管她了。”
叔父接到手书,因为巴陵试航的奏报很快到了京都,加上更快的民间小报,让这件事风波不息。于是,前桥阁需要召见当事人。
“叔父,试航闹出的风波,这事儿可不赖我。”我转着眼珠子狡辩,“我又不知道,南宫家有个小船王,擅长兴风作浪。”
他生气了,为何不早些把文庙的账簿告诉他。
“你认为,我不会去管麽?”他又有点委屈。
当然不是。一开始,我怎能预测到这些账簿会掀起的波浪。我自己都不曾在意。
“至于后来的事,”我真心忏悔,“临湖小院那次,是我鲁莽了,贸贸然告诉了成安侯府。后来,又忘了跟叔父讲。”
一路上我都耷拉着脑袋,他还在生气。
现在镇国公府的老太太也问:“这姑娘,耷拉着脑袋,在想什么呢?”
我恍然,我还是在想,为何我们要住在这里呢?
“这里好大。姑奶奶,门前的腊梅也很美。”
初三的那次会议,在我未睡醒的状态下就开始了。天刚蒙蒙亮,有个女侍给我穿戴整齐,还替我扎好发髻,从上而下一丝不苟。临走那会儿,绵水夫人对我说:“如果有人欺负你们,回来告诉我。”
谁会欺负我们?当时叔父牵着我,在皇城门口等候。
“待会儿,我要说什么。”冬天的清晨,忍不住打了哈欠。
“你只要说自己看到的东西。其它的事情,我会处理。”
有内官过来引路,他替我把毛领子整理好,牵着我往里走。
原来皇城里,还有一条人工开凿的小河,越往里走河势越开阔,到了最宽阔处,竟然筑起一架廊桥。桥的一边,有一排屋子,大概十来尺高,从外部看,像大户人家的书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