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人就想轻薄。今天幸而有我…”
他说话之间,已扶住我的肩膀,把我带出了原来的空地。等我再回头,左无风早消失不见了。
我当然要告状。第二天清晨,叔父在北院练拳,小船王已经在一旁垂目站立了。今天是他禁足期满后的第一天,这一年的禁锢没有让他改变多少,他更消瘦更苍白,可他看待世人的眼神依然冷漠。
而叔父却带着微蹙的眉头施展拳脚,他说过拳法是用来陶冶性情的,而此刻他的气息并不稳健。我等了很久,他终于释开紧握的手掌。
“你昨晚跑到北院来干什么?”他问我。
我指着一旁站立的人。
“叔父,他有一个侍卫,昨晚差点杀了我。”
环顾四周,没有看到左无风。那个鬼魅一般的夜行者去哪了。
“我知道,他昨晚来过。”叔父看了一下身后,“不过现在已经走了。”
我心中燃起疑惑,这人在深夜匆匆来回,他所为何事。
“你见过左无风这个人麽?他很危险,他…”我能说什么,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人代表着世间的阴鸷与邪恶。
而小船王是他的主人。他低眉顺眼地站着,偶尔撇一眼怒气冲冲的我,嘴角还抑不住上扬。
叔父并不在意左无风。他对小船王说,在北面的老榆树巷子里准备了一间屋子,那里风景很美,他可以好好休息。临走那刻,他又对他说:“我再说一遍,以后左无风不能靠近两位小姐。”
等到晨光散开的时候,家丁开始打扫院落的落叶。小船王的眼皮都没抬,只是低头答是。他从边门走了,我听到右无浪的声音。
“少爷,你终于熬到头了。可想死我了。”他还哭了几声,如泣如诉,伴随清晨的鸟儿,吱吱喳喳的。
而小船王用同样愉悦明快的声音与他对话,就好像昨晚在夜色帷幕下,与杀手为伍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我扭头望着门外,家丁陆续把早饭送进来,门口还有女人们浆洗拍打的吆喝,恍然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小冰,别怪我放走他。”叔父说道。
那时我对着热腾腾的早饭,食不知味。我拨着筷子和勺子,接着又拨着碗和碟子。
“那个人来干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而对面一向淡然的闲人却露出愁容。
“有些事的确是我掌控不了的。我怕风雨将至,而我们无处躲避。”
我听到这话的时候,晨光正熨烫着脸庞,多么祥和宁静的清晨,我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
“陛下知道了。那面石碑,还有那件契约。”
那时有无数的念头,就像并排的北雁一样,齐刷刷在我心中飞过;而当我试图理清思绪,这些念头又像清水里挤成一团的金鱼,首尾相接左右蠕动。我想我的脸部有些僵硬,因为一直导不出合适的表情。
“我想,他会来索要石碑的。”叔父的声音在耳旁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