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郡守大人,今早你硬闯民宅,私自搜掠,身上没有任何公文佐证,证明搜谱之人所犯何罪。”我对他说,“仅凭两幅画像?我至今不知道,画像上的人所犯何罪?你还对屋主滥用私刑。我们虽然远住边陲之地,可邺城至少是个以理服人的地方。”
他收起眼中笑意,可嘴角却忍不住扯动,难道我的话很可笑吗。他身旁有
个佐领,似要对我动怒,他又制止了。他微微抬手,示意身后横眉怒目的人都后退。
“小公子,抓捕那两人真是本官领的要紧差事。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二十年来无论身处何地,本人都牢记在心。所以,今天即使你们是远道而来的贵客,我也只能得罪了。”
他微微收缩起冰冷的眼瞳,一声令下:“把他的手砍下来。”
即刻有人按住万家针,手起刀落,瞬间鲜血洒了满地。郭池还不及反应,一条鲜活的臂膀就横在他面前。万家针强忍着痛,倒在我面前呜咽。
“把这里围起来。”他大步走至前门,面朝石堡大声说,“不把逆党交出来,谁也别想走出万家庄。”
万家针依然在呜咽。他又瞥了一眼,对身后的人说:“把手臂拿走。”
小冰看见浑身是血的万家针,没有如我预料的那样害怕。他们都待在地窖内,我把奄奄一息的万家针扛下去,只有屈巾话跳起来大叫:“这老头死了吗?你手下那帮悍匪呢?为什么把我们关在这?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青川责令他闭嘴。她焦急地寻问发生什么事,他们只到达万家庄短短几个时辰,为何会有人兵戎相见。万家针的伤口血流不止,她仿佛对外伤很熟悉似的,指挥其他人去烧水去找药,又撩起袖子预备处理病人的伤口。这时小冰就说,她来做包扎伤口的事,姐姐在一旁指挥就好。
我把清晨发生的事告诉他们,没能救下万家针,我心里很沮丧,更让我愤怒的是阮同烟的骄矜姿态。那时突然想起童年的零碎片段,父皇身旁就围绕着许多类似的面孔,他们都说着文雅至极的话,却往往怀揣着最卑劣的心思。
屈巾花冷哼道:“谁叫你带我们来这种鬼地方。顶着太子爷的名号,却辖制不住一个郡守。”
我的手势渐渐加重,痛得万老爷哼哼几声。于是小冰就接过手,她说:“男人家粗手粗脚的,还是让我来吧。“
屈巾花蹲在后面好奇地看,他问她:“心肝儿,你都不怕血吗?”
她娇滴滴回答:“怕死了,可是花郎自己也受了伤,又不能帮我。”
那人顺势点头。他一直防备我接近他的心肝宝贝,剩下递水剪纱布上药的活,他都自己包了。
于是我只好与青川坐到一旁。青川又详细问一遍今早发生的事,她听完后,脸色更苍白了。
“这么说,我们是被软禁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