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你瞧他笨头笨脑的,”他的半个姐姐发话,“玩蹴鞠也能摔成这样。茶会为他耽误多少时间,蒸笼里的小食都快凉了。”
元老头已经安排主客全部落座。大宝要抬进内院去清理伤口,他紧紧拽着父亲的袖子。娄柱尘低头对他说几句话,随后男孩不情愿地松了手。他松手后,他的姐姐就得意笑起来。那女人真挺像花面蛇。
因为蹴鞠玩了半个多时辰,众人看得焦心,此刻坐进花厅,又吹起舒缓的风,恰好吃茶吃点心。一时间笑语盈盈,新煮的茶水香飘四溢。元老师命人找出几件新的干衣,呈给坐在正位的圣驾。
“陛下,出了一身汗,换身衣服喝点热茶,可别给风吹病了。”
皇叔起身回答:“老师也换身衣服吧。我看你出的汗不必我少。”
我心里想笑。可巧有人也递过两套成衣,我和郭池就去内室换衣。可是两套都小了,我又穿回自己的,郭池却不行,刚才同衣卓芳拉扯,裤子和上衣都破了。
元绉见我俩又原装出来,才知道衣服的尺码给小了。闵惠和连忙赶过来,傻笑道:“抱歉抱歉,我只想着挑两件新做的,没想到身量不对。”
我穿自己的挺好,不用换了。只是郭池需要换一身,不然坐在锦袍玉带的人群中太突兀。闵家公子又命人找出一套,湛蓝色丝质面料,领口袖口都镶金边,郭池穿上后更不自在。
元绉扯了扯胡子:“我家里的女人针线活很好,她们今天也来做客,郭将军的旧衣不如留给她们缝补。”
郭池扭着肩膀:“快些吧。我穿上这件跟耍戏的猴儿。”
我们再次落座,各色吃食已经陆续端出。每件茶点都封在食盒里,端去正位的食盒格外谨慎,封条都是娄柱尘亲自揭的。他的女儿在后方持一张清单,一项一项勾划,每揭开一盒,她就勾去一项。
郭池翻起白眼,悄悄说:“有必要这样吗?谁上赶着毒死谁啊。”
我示意他禁声。很快
轮到我们,也如同正位的上菜流程,有人揭开一盒,就有人把手里的清单划去一项。
等到皇叔与我的碗碟摆完后,轮到其他做客就轻松许多,只是郡主府的侍从过来上菜。
皇叔看我一眼:“等得不耐烦了?还是觉得这里吃饭戒心太重?”
我只好说:“客随主便。”
平康王坐在身旁,笑道:“陛下与储君的身家性命事关江山社稷,固然越谨慎越好。”
皇叔也笑:“今日高兴,进食也香,想听些琴音箫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