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什么?”王琮跟在后面,大声问。铁链和尖钩晃荡着,嘡嘡作响。
几乎所有人都来了。羽林卫围住秋水台,他们则围住羽林卫。乌洛兰氏的长公坐在一棵老树的阴影内。闵潮汐在他身旁,他是闵沧波的弟弟。
铁麒麟王朝一直和乌洛兰氏和平共处,希望今天也不会例外。
闵潮汐指着我身后:“请陛下主持公道,不要偏私。”
王琮立刻站出来:“你们下药设计陷害我。”他掏出一包粉末,朝空中撒去:“这是从街角药铺买来的,永昌城到处都是。你们跟着这个老头都疯了,山里炼不死丹,街上卖回春药。”
芸芸草木,育我苍生。我没能听清。善甫的声音仿佛游离于云端一般飘忽。而其他人却喧嚣吵闹,愤恨弥漫,连铁甲装护的羽林卫都挡不住。
长公一直卑微示弱,喃喃说:“并非我要深究,可是公主无辜。乌洛兰氏的嫡系只有她一人。大城内的子民,都视她作未来希望。陛下,我们自然不如中原大族浩瀚,可我们很重视尊严和荣誉。”
既然如此,你更要让公主远离阴谋与设计。
这时闵潮汐低头:“谁敢设计羽林卫?再者,大营戒卫有条不紊,谁能去营帐内下药呢?”
我就望着他:“闵先生说的没错。有时候,我们要防备的,反而是最亲近的人。”
眼神闪烁,这人心性不定。透过越发刺眼的日光,我才看见南宫博搀扶银柳公主,两人从马车上缓缓而下。
银柳纯洁又鲜艳,她的出现使得王琮的处境更艰难。众人都在喊,勾杀!勾杀!
什么是勾杀?这时有人朝秋水台扔了条鱼,从木桩上走出个粗糙汉子,直接将鱼鳃对准摇晃的铁钩,用力一扯链条,哐镗作响,鱼抽筋似挣扎几下,干涸的脖颈挂在弯钩上,连血都没渗出几滴。
王琮咽了下喉咙。我垂下眼睑,恐吓只会使我激愤。
“陛下,有罪者罚,这是婆娑教的大义。”南宫博
的眼神转过,轻轻笑着,“连闵都督都没逃过。对不对?”
他的眼睛落到阴影处,那里站着闵沧波的二弟。
我说:“世子,你随意处置受封朝官,这是死罪。”
相比我压低的声线,他却面向众人:“他是叛徒。乌洛兰氏的叛徒。”
闵潮汐在角落只打哆嗦。叛徒这个字眼让原本热浪翻滚的晌午更窒息。
“陛下,您的皇叔在位时,闵都督一直积极密谋于京都。”他对我说,“去关卡通农商,迁徙流民,企图将永昌并入中原。他们称之澜江归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