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要见她,所以催她早些去。”
恍然记起早上的事。观察韦伯林的神情,他显然知道召人进宫的意图。他谦逊说,二妹性情高傲,只怕不称太后的心意。
“去之前,家里嘱咐了许多话。喜儿,我早前写信给元老师。汉章院修缮完毕,推举讲师掌书,包括女院的管理,想听听老师的意思。陛下问起,若答的不妥当,辜负了圣恩,也辜负老师的提拔。”
我委婉笑道:“爷爷退职了,他的话倒不要紧。外朝的事由陛下做主,内廷么,太后自然第一要紧,接着要听皇后的意思。”
韦伯林点头:“正是这样,所以才请教姑娘。太后若选好人,可皇后不答应,岂不是臣子们的疏漏。”
难道他想请我,去说服皇后么。他们选好的人,恐怕皇后不同意,所以想找亲近的人去游说。
瞬间迟疑,坐在一旁的代英叫起来:“你们说什么,怎么我都听不懂。”
他转头,命令阿寿出去泡壶热茶,阿寿带人出去了,又将门虚掩上。
韦大哥凑近一些:“喜儿,咱们两家常年往来,我不用与你虚言。自从阿豆死后,二妹的事一直没着落。我瞧她的志向,是不预备嫁人的。如今雍州女院重开,这不是老天赏赐的机会么。论诗词歌赋,有谁能胜过她。所以求了太后,赏她一个督师的名头,算是未来安身之地,家里的老母亲也能放心。”
阿豆是我家大姑的男孩,庆禧十三年,被南岭人淹死在洛水,灵位置于元府祠堂。爷爷很疼他,死的那年,他才十八岁。那是个伤疤,平日往来,我们两家都不提。
他说得有情有理,我几乎想答应帮忙。只是,皇后不喜欢旁人插手她母家的地界,她也不容易被说服。
瞧一瞧安静的闵代英,他待在身旁,我倒安心,见我的眼神飘过,他又不安分了。
“早就想问,汉章院南侧圈起的小院是干嘛用的?”
韦伯林笑道:“男子选仕,女子选秀,一样的道理。”
对方随即明白,大叹:“原来这样,给王孙贵胄选妻的地方。早知道,我多凿几块花岗岩铺路,弄得漂亮些。”
他说得真粗俗,又朝我佞笑,问我是不是也去过。
庆禧十三年后,雍州就毁了,听说汉章院烧了三天。那时我还小,却能闻到家中共鸣的哀伤。代
英并不能体会这些,所以才无忌调笑。我没有去过,即使你把楼宇重新修好,也未必能再现旧时风光。
韦伯林依然执着女院的督师,得到了它,未来的内宫选拔,世家嫁娶,前桥阁才有说话的权力。
我提醒:“从前的汉章院从属南宫氏管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