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也笑道:“不过韦府那两个蠢物是该教训。你去发落他们,我发落了喜儿,赔两个给你。”
这怎么一样,依然不高兴,他们怎能和喜儿相提并论。
这下他靠近我,粗粝的手掌摸着我的脸:“喜儿敢管我的家事,都是你纵容的。”
高大的身影笼罩住我的呼吸。单立一直都是冷酷的。他对许多人表现出的宽仁,是因为他不在意。幼时残酷的历练,使他不愿与人亲近。他的世界里,只有几个人的喜怒哀乐是重要的。剩下的人,只分为有用的人,和陌生人。
身体被他牢牢箍住:“你做什么都不要紧。你差遣羽林卫,我都不管。可你要将我放在心里。”
突然一只大掌沉沉放在胸口:“小冰,良心和我,哪个重要?”
胸口憋气,想挣脱桎梏。可周身的阴影越发浓重,他扳过我的身子,深瞳暗沉。
“我没叫人去杀那个孩子。只是他的生与死,都要在我眼皮底下。”
沉重的阴影让我闭了嘴。我常和单立斗气,却不能驳斥君王。八角楼的古籍描述,君王是天神赋予的神职,他们的一言一行带着神的旨意。君王宣告完他的圣意,并未松开双手,树影摇晃,他的神色渐渐变了,深瞳饱含欲望。因为七天守灵,我都是单独睡,此刻他嗅着我的脖子,说很想我。
那个夜晚我十分疲倦,而单立像一个陌生的看客。黑夜里,他对我说,要选几个良家子放在内宫,为生育子嗣而用。
我侧过身,头晕乎乎的。
“小冰,我必须有孩子。君王以血脉相承,即使生个傻子,也能供万民朝贡。我存在的意义,就和种马一样。”
我明白,心中颤抖了一下。你去找韦思舞吧,她会调教世家女子,选出品貌皆秀的良人送进宫。
他十分冷静:“不用,宫里不需要那么多眼睛。只需从普通宫女中选几名就好。若生下孩子,就抱来琼华宫养。”
转头看着他,不知是感动还是害怕。
他也看着我:“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无论你愿不愿意,都要这么做。”
第二日天明后,车马预备好接驾回宫。我故意落在后面,同喜儿坐一辆小朱轮车。单立登上前方大车,韦伯林依然托着银碟伴驾。此行跟来羽林卫二十来人,均是轻简便装,护着主君的马车走在前方。走出南山地界,我们的小车脚力不及前方大马,渐渐落在后面。我本不想回宫,撩开车帘,吸着青山绿水的空气。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