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条,”想起这个名字,心里突然涌起怜爱,可巧她穿一身素白,夕阳下真如一条银光烁烁的鱼儿,“我没法接你去家里,不过你可以住在山庄,你和妹妹都会衣食无忧。”
“哦,住多久?公子,会有人来抓我么?会有人来杀我么?”
我微愣,为何她如此忧心忡忡。
“公子,如果这个孩子是真的,会有人带走他吗?”
过往的经历使她分外成熟,她明确感知四周有危险:“公子,你能保护我们么?”
“当然,”我并不讨厌她,甚至喜欢她身上的桂花香,握住那双手,她的手微微颤抖,靠入我怀里也发抖,“你住在九鹿,没人敢碰你。”
我像起誓那样说得掷地有声,大概是她簌簌发颤的肩膀令我涌起保护欲。同我在一起,真会让人如此不安?
“公子,我和妹妹就是扔在鸡笼里的虫,靠自己爬出来才活着,我什么都没隐瞒。如果苍天悲悯,叫咱们落个好结果。”
我的身体有些僵硬,大概因为她悲凉的声线,或者是尤七在不远处瞧着我。我看一眼茅草亭,示意他去那里等。尤七知道了,他回去一定告诉小冰。
“陛下,”他如老者和蔼地调笑,“这位姑娘如花似玉,陛下艳福不浅啊。”
我只想知道这件事是否确凿。
他点点头:“看脉象,不能说十分有把握,但超过半成的机会,是要生娃娃了。”
“那我叫你来干什么?婆子也这么说。”
他笑道:“陛下多等两月,等肚子大了,什么都清楚了。”
他能这么说,十有八九是真的。最初的震惊过去,心里竟然很高兴,简直如释重负。不知是男是女,是个男孩就好了。带着希冀的目光求问,这老东西应该知道吧。
“陛下,老生是看脉的,不是看相的。”他打断我的话,“等生下来才知道。”
“算了,”我又警告他,“回去后别和小冰说,我自己会说。”
他捏了捏胡须,朝我笑道:“陛下,既然您这里忙着生孩子,不如我带小冰出去两年。有生之年,我想治好她,等她病好了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