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对别人说:“如何?这是刚来的。挑一个,算白送的。”
众人哈哈大笑,领头的男人审度半刻,尔后说:“皮肉倒紧,就是太瘦了。”
冬雷立刻回答:“这两个最俊。帷帐里还有几个,各位慢慢选。”
他很殷勤,忙着带外族选女人。这里留下山羊胡的老者,向后方侧身:“怎么我没见过?”
昨天帐篷里算账的男人伏到他耳畔解释几句,老者就蹲下身,用检视豆子的眼神,仔细瞧着我和绿桃。
“姑娘的家乡在哪里?”他语气平缓,仿佛平日聊家常。
我回答:“京都。”
他又看向绿桃,等她回答。众人在后提醒:“这个是哑巴。”
于是老者的目光又转向我:“姑娘姓什么?家在京都哪里?”
我犹豫再三,没告诉他实情。
他就和蔼说:“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我姓赖,常年住在这片水域,守护山河安宁。姑娘从富贵之地来,不懂世道艰险。这里一山一石,都靠咱们兄弟的血肉而筑。”
我看着他:“你们要卖掉我。”
他笑一笑:“女子总要嫁人,总要靠男人。你留在这里,就要靠个好山头。”
我告诉他,我想回家。
他摇摇头:“你把从前的事忘了好。”
我吸口气:“你们私设军防,买卖人口,官府不管么?”
他又笑了:“我就是官府。至于军防,是防南岭进攻的。十多年前有场惨祸,姑娘年纪太小,不记得了。”
我脱口而说:“你是官府?那保定侯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