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由衷感激:“她没伤到人吧?”
啼哭的婴儿占去老人的注意力,他把孩子放入摇篮,摸摸额头又摸摸手脚。他很怜爱这个孩子,他也会护着白条。
老人看着我,似有嘲意:“她怕你真生气,到底没狠下心。”
孩子哭得大声,尤七和乳娘都哄不好。我守在摇篮前,吩咐王琮先去截住他们一行人。
王琮有些为难,无奈说道:“阿松跟着,他不听我的。陛下,还是一道去吧。”
我点头,预备披上护
肩,刚走至门口,孩子哭得更厉害了。
乳娘着急说:“怎么回事,没喝几口奶,怎么不停吐呢。小脸又涨得通红。”
转而问尤七,尤七则示意别紧张。他叫乳娘关上门窗,点了火盆,屋子弄得暖和些。众人一听,立刻照做。婴儿的手足露在外,老人先微微按压几次人中,再轻扣手脚的几处穴位。火烧得很旺,孩子没再吐奶,原先微红的脸渐渐褪去颜色。
“终于不哭了。”乳娘叹气。
“这样算治好了么?”乳娘又问。
然而寂静是更可怕的。我的胸口和后背爬满汗珠,伸出手,碰一下孩子的手,他的手很凉。尤七的神色冷峻,他转身,从木匣子里取出布袋,布袋上下各有一排金针。
“陛下让一让,别打扰我做事。”
我让开了,坐到很远的墙根。我无法承受即将来临的损失。屋内没人敢说话,只有尤七爷爷来回走动。他走来走去,步伐稳健,让我真心佩服。他跟我说过什么?金雀与铁麒麟,千百年相互结缔,子嗣虚弱。
这时乳娘尖声惊叫:“流血了。陛下,他在流血。”
我站起来。尤七的金针刚扎入婴孩人中,鲜血随即从鼻孔流出,沿雪白皮肤往下渗。这场景,比横尸遍野的战场更恐怖。
我不想再看了,刚要走,尤七在身后说:“陛下别慌,他需要血。把你的血给他一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