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楼梯口林佳蹲在走廊抱头无声痛哭,一寸寸揉乱头发发泄。
住院之后习惯性多加糖,想把全世界的甜倒在月月身上。
可是白糖昨天刚好用完早上又急着体检没来得及补上,刚刚那杯牛奶根本没有放糖……
什么拿报告都是借口,早就知道结果是脏器衰竭,并且正在以一种不容乐观的速度衰竭着,不能跑跑跳跳,走路也觉得很累。
但月月坚持得比检查结果要好,可是林佳根本不希望她去勉强什么。
该哭的时候哭,该笑的时候笑。
可以拥抱,可以哭闹,可以撒娇。
可是因为自己太没用总是难过,月月才一直忍着不表现出来,于是林佳也学着自然地笑。
一出两人竭尽全力演好的戏,都想努力告诉对方:不要哭,我很好。
昨天买回来的冰淇淋还没有让月月尝个味道,一直吐血,抽搐,休克。
林佳后悔没有在林月月身体还好的时候,给买好多好多糖和雪糕,以后再也尝不到任何味道,却还要假装很健康。
“爸爸快来,这个雪糕留一半给你吃。”
绿色冰淇淋化了一部分木勺子挖出一大块想分享给她,林佳就着勺子吃掉端过盒子吃得很快,冰得冻脑阔。
林月月直勾勾看着她吃完,换作以前得是真哭了,像瞪大眼睛你来真的或者是我可以客气但是你怎么能真的吃。
但是现在只是对着林佳说:“啊~爸爸张嘴,月月牙医要看爸爸有没有坏牙。”
当绿色出现在舌头上染成一片,林月月才笑着扒拉林佳袖子。
“这次爸爸是真的吃了冰淇淋,没有骗月月了。”
久到林佳早就忘记了,刚开始时林月月的小心翼翼。
那是一个下雪天,买过年的新衣服捎带的冰淇淋,问自己有没有吃,骗了月月说自己吃的白色。
原来小姑娘什么都知道……
第三百八十章
那是一场很大很大的雪,市里交通暂时停止运行市民足不出户,大雪淹没了道路皑皑到银装素裹,软绵绵像下了一层蓬松的棉花糖。
根根鹅毛般坠落悄无声息砸在地上,窗户结了厚厚的白霜,机器时不时滴一下证明还在运转静悄悄的走廊,跟雪一样寂静。
昨晚放在楼下的一次性纸杯结一层冰,林佳将杯子剪开让林月月用吸管在冰上吹个洞,红毛线吊起来挂筷子上。
当当当,简易版冬季限定小冰灯完成。
林月月坐床边提着冰块抖,下面是垃圾桶并不会弄脏地面,“爸爸,这个跟钓鱼好像。”
林佳知她提不动了勾住线挂上病床的栏杆,只要拉一拉线冰块就能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