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递给他:“帮我收一下。” “在江城买的?” “辰辰送我的。” “…你要一个孩子的发卡做什么?”周时亦看她,“想要我给你买。” “我天天带她坐船, 小孩子也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情, 不收下辰辰反而不开心。” 再漂亮的发卡如今她也用不上, 不过钟忆还是表示了感谢。 周时亦反复看着精致的草莓发卡, 随后收进西装内兜。 加上先前那枚樱桃发卡,一共两枚了。 “我樱桃发卡呢?” 周时亦平淡道:“在里面。” 其实知道她根本用不上,他还是随身带着。 他转回身看向自己那侧窗外,钟忆则不时瞥一眼他的侧脸。 直到汽车驶入别墅区,钟忆才对路两旁的景致有了印象。 五分钟后,车停在一栋法式别墅前。 那片草坪她再熟悉不过,上次来在上面坐了一下午。 周时亦推门下车,钟忆本想跟他说声再见,但男人动作快,已关上车门。 她正奇怪司机怎么没发动引擎, 这时她这侧的车门被拉开了。 周时亦朝别墅抬了抬下巴:“时间来得及,进去看看。” 这里以后就是她常住的地方,钟忆没以赶时间而扫兴,下车随他一同进屋。 回国后, 周时亦大半时间住在上海, 其余时间全球飞,一年在北城顶多待两个月,住的时间短, 他甚至都忘了三楼各房间的布局。 进门后他示意她随便看:“哪些房间想怎么改告诉管家,婚礼前应该来得及布置。” “我住二楼。”他又补充道。 钟忆打量足有三层高的复古水晶吊灯,慢了半拍回他:“我知道。”领证那天她过来,他就是站在二楼露台问她想不想喝咖啡。 周时亦脱下西装,轻搭在沙发上,边随意挽着衬衫衣袖边示意她:“你去楼上看看,看还想添置什么。” 说完,他顺势坐下来回工作上的电话。 钟忆看得出,他特意留空间让她熟悉这里。 没再多说,她径直上楼,主卧的门紧闭,经过时她只扫了一眼,再往前走是他的书房。 如今他的卧室她不好擅自进入,进书房倒没负担。 书房里有淡淡的雪松木香。 她打量四周,与他们曾经在波士顿的书房完是全不同的风格,一切都变得陌生,从前在一起时他的书房几乎被她的东西占满。 书桌电脑旁有个丝绒盒,看盒子logo,她第一反应是他家祖传戒指,好奇这枚素戒与她挑选的戒指能否凑成一对。 想着戒指对于领证的他们来说不算秘密,于是直接打开来。 打开的瞬间,她微怔。 怎么也没料到是对戒,男款是简单的素戒,旁边是设计独特的稀有钻戒。 像是窥探了别人的秘密,来不及细想,她立即合上。 钟忆想到自己一个小时前刚选了一枚钻戒,不禁想,如果是家里给他准备的婚戒,他为何不直接送给她,还要多此一举再去定制一枚? 如果不是送她的,戒指又怎么在他书房。 钟忆刚放下丝绒盒,门外走道传来脚步声。 周时亦刚才在客厅正打着电话,蓦地想起两年前定制的戒指好像在书房桌上。去江城之前拿出来看了一眼,忘记收起来。 他简短结束通话,起身上楼。 钟忆转身,男人已走到门口。 她指指丝绒盒:“不好意思,以为是你的素戒,没经过允许打开看了。” “没事。”周时亦没再多说,从抽屉里拿了份文件,“你继续参观。”他拿上文件就走,没有停留的意思。 钟忆直截了当问道:“不是有钻戒,怎么还订?” 周时亦:“那是以前的了,不适合。” 其他没解释,转身离开书房。 他可能不想用家里传下来的戒指,觉得不是他自己花钱买的。 钟忆只想到这么一个可能。 电脑旁一摞文件的最上面是钻戒的相关证书以及当初定制的合同,不过她没注意到。 从书房出来,又去三楼匆匆转了一圈。 快到开会时间,钟忆下楼。 周时亦双腿交叠,倚在沙发里翻看从书房拿下来的文件,闻声抬头:“都看过了?” “嗯,没有需要再添置的。” 她喜欢什么风格他怎会不知道,让她过来只是出于尊重,毕竟是两人婚后要住的地方,不再是他一个人的家。 钟忆拿上包:“你忙吧,我去公司了。” 待汽车驶离院子,周时亦回到楼上书房,丝绒盒放在电脑旁。 他看也没看里面的钻戒,直接将盒子收进抽屉。 抽屉里有包开了的烟,只抽过两三支。 他磕出一支含在嘴里,才想起书房没打火机。 因为要戒烟,他让阿姨把家里打火机全收起来。 以前他从不抽烟,回国之后,应酬时有人递给他烟,想着家里也不再有人等他回家闻他身上有没有烟味,便抽起来,有天突然觉得没意思于是开始戒烟。 季繁星不止一次向他吐苦水,说戒烟太难。 对他不算难,这个月他一支没抽。 但也不易,就在刚刚,突然想抽一支。 -- 在回公司路上,钟忆接到爸爸的电话。 江静渊从外甥那得知,女儿已经销假,下午就去公司开会。 “难得休个假,怎么又赶着去上班?” 钟忆说:“在家无聊。” “你妈妈的电影杀青了,上半年没再接工作。你不在家陪你妈妈?” “你多陪陪。” 江静渊有自知之明:“她最想见的是你,其次才是我。” 钟忆打趣道:“我不在家,你不就成第一了?” 江静渊笑:“那爸爸就沾沾你的光。” 他叮嘱女儿晚上早点下班,“我和你妈妈等你吃饭。” “你和妈妈不是下周才北城?” “改签了下午的航班。” 原本他打算在上海多留几天,带妻子参加他朋友的私人晚宴,但钟灼华却不愿意参加,说不想成为焦点。 当然,这只是搪塞的借口。 他和妻子这些年的矛盾,不是他现身一次片场就能彻底解决。 “妈妈呢?”钟忆想跟妈妈聊几句。 江静渊:“在午睡。” 他好不容易才将人劝着去睡午觉。 几分钟前,他跟妻子聊之前说过的那句,“以前那么想见你,那是得借你的势往上爬,不是有多爱你。”,他让她以后别说这样的气话,太伤感情。 “不是气话,是实话。”钟灼华平静道。 他让她好好休息,各自冷静一下。 “睡吧。”他抱了抱她,而不是像以前那样非要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