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退出婚纱照界面时,不禁问正走向门口的他:“是不是还在怪我,当初提分手?” 周时亦驻足转身。 两人隔着两三米的距离对望。 “都是以前的事了。怪与不怪,以后都不会再和你有矛盾。” 他依旧是那句,“婚后有任何要求,你都可以跟我提。”顿了下,“包括像以前那样对你好,只要你提。”他再次叮嘱:“早点睡。”带上门离开。 钟忆:【晚安。】 周时亦:【嗯。晚安。】 回完消息,在二楼转台遇见岳父。 江静渊正要回自己书房开会,见他端着几乎未动的咖啡:“钟忆不喝?” “喝了两口,让她睡觉了。” “照片还没进展?” “恢复了十来张。” 江静渊了然,其他应该没希望了,宽慰道:“以后再拍。” 周时亦:“爸,我回去了,您开完会早点休息。” “好。”江静渊拍拍女婿肩头,“开车慢点。” 他不禁欣慰,女儿女婿之间终于开始主动破冰。 孩子们的婚纱照恢复了,他和钟灼华的照片应该也有希望。 杨加愿曾向“同心慈善”基金会捐款,钟灼华在捐赠名单上看到了对方名字,伤心了很久,把他们从相识到当年的照片全部删掉。 那是他们有了孩子后第一次分开。 他和钟灼华的合照本就少,她一键清空。 如今仅剩的合照是一家三口的,再没有两人年轻时单独的合影。 他当时提过,要不让闵廷找人恢复一下,她没应声。 见她不语,他后来不再提。 时隔太久,如果不是女儿提起,她大概也忘记删照片这件事。 楼下院子里,迈巴赫驶离。 周时亦回到家,管家还没休息,说母亲过来的,等了两小时,以为他今晚留宿岳父家,刚走一会儿。 周时亦发消息给母亲:【妈,您怎么不打我电话?】 母亲:【你去岳父家吃饭,我催你干什么?再说我也没要紧事,正好路过。】 周时亦:【您出差刚回来?】 母亲开玩笑:【没出差,最近忙着查你爸还有没有其他孩子。】 周时亦:【那我爸不得受宠若惊,您终于关注他了。】 母亲:【去你的!】 母亲言归正传:【你就这么信你爸,只有你一个孩子?】 周时亦:【不是信我爸,是信您的手段。】 母亲笑骂:【你这孩子找骂!】 又发来一条:【混蛋透顶你!】 母亲:【怎么这么晚又回去了?钟忆没留宿你?】 周时亦面色平淡打字:【离得不远,回来住方便。】 母亲:【那看来就是没留你,不然我不信你会拒绝。】 周时亦:“……” 母亲一针见血:【被甩了还愿意联姻,甚至不是钟忆主动出面,只是江静渊找你,你都没有拒绝。你说钟忆开口的事,你会拒绝?】 母亲打趣他:【没留你就没留你,在我面前还有什么可丢人的。实在不行,下回你就硬留在那不走。】 周时亦:“……”w?a?n?g?阯?F?a?B?u?Y?e?ⅰ????ù???é?n?2??????5???????? 无法聊下去。 他没再回。 母亲不再调侃:【真没想到你还会回头。】 都说知儿莫若母,但这一次她失算。 儿子性格随她,决定的事就不可能再回头,更不会拖泥带水。 所以和钟忆分手后,他再没回过波士顿的家。 谁能想到三年后两人又结婚了。 之前老爷子给儿子介绍的那个姑娘,他说各方面都合适,她以为他们能走进婚姻。 母亲:【你结婚,你爸比你还高兴,他总算能跟江静渊做亲家,臭味相投的两个人!】 周时亦考虑半天,不知该回什么。 如果母亲只奚落父亲,他无所谓怎么附和,但现在带上岳父,他下意识便会斟酌。 【妈,您早点休息。】 结束和母亲的聊天,周时亦回楼上。 卧室门关着,他慢条斯理解着衬衫纽扣,推门进去。 今天钟忆过来时,应该没有进卧室看。 -- 次日早上,钟忆正坐在镜前吹头发,钟灼华敲门进来。 “妈妈你怎么不多睡会儿?” “陪你吃早饭。”钟灼华从女儿手中接过吹风机,“再不陪你,你就结婚不在家了。”她感叹时间之快,“感觉昨天你才这么一点。” 她在镜中比划了一下。 一晃二十六年过去。 她和江静渊都不再年轻。 “钟姐别伤感,结婚了我可以回来住。” “回来住又烦人。” 钟忆笑,往后一靠,倚在妈妈怀里。 “哎呀,坐好啦,不好吹头发。” 钟忆置若罔闻,赖着不动。 钟灼华仔细给女儿吹发型,问女儿哪天有空,一起选婚纱和婚礼戴的首饰。 自己没有婚礼,总想把所有最好的都给女儿。 钟忆问:“让品牌方送家里来选?” “去店里选,妈妈还没陪你逛过街。”钟灼华说,“我带上经纪人,你叫上季繁星。” 被拍到了她就认。 不过就算被拍到,狗仔也不会多想。 因为想不到她会在风口浪尖如此高调自爆。 母女俩从婚纱说到婚礼。 “爷爷让我转达歉意。” “都过去了。”多说没意思。 她当年主动让江静渊带女儿回老宅,只是不想大人的事影响小孩子享受亲情。 至于自己,老宅她不可能去。 钟灼华给女儿吹好头发,放下电吹风:“今天妈妈给你化妆,让你享受一下女王待遇。” “谢谢钟姐!”钟忆顺势抱住妈妈的腰。 “坐好了。”钟灼华捏一把女儿的脸蛋,“还没找你算账,喝咖啡越来越甜,齁嗓子!” 钟忆就当没听见,自顾自道:“给我打个底就好。” 隔离加口红就是她的日常通勤妆。 简单化了妆,一切收拾妥当,母女俩下楼。 餐厅里,江静渊早已一身商务正装坐在餐桌前。 昨晚,他凌晨后有跨国视频会,她一点醒来时他还没回卧室,后来她睡着,不知会议几点结束。 反正至少一两点钟。 钟灼华下意识瞧一眼时间:“你才睡五个钟头,一把年纪了身体吃得消?” 忍不住关心,却又不由得要嘲他两句。 “还可以。”江静渊听出妻子嘲讽他年纪大,但不计较,也不想惹她不痛快,他先递给她餐具,又将调羹放进温泉蛋碗里,推给女儿。 他对女儿指指中岛台的笔记本:“有空的时候你试着恢复,删了好些年。” 钟忆看看那台笔记本,她印象深刻。 里面存的大多是妈妈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