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就是特意选在10号那天问钟忆要微信,被拒后他就改了幸运数字。 周时亦从来不信这些,不过他最忌讳3月22号这天。 “周总,单芯片成本确定没有上浮空间了吗?” 唐诺允还是想争取一下。 如果坤辰允许成本上浮,预留10%可编辑部分不成问题。 至于20%,则完全不用想了。 周时亦偏头:“会上不是说了?不考虑上浮。” 电梯停靠8楼,其他来不及再说,唐诺允只好点头。 她也想满足钟忆的要求,奈何处处受限,她心有余而力不足。 电梯继续上行,周时亦在10楼下来。 给他的那间办公室确实够临时,里面只有一张办公桌和一张沙发,再无其他。 他安排詹良:【选套办公家具送到京和园区。】 詹良问清楚:【是给钟总选还是给闫总选?】 周时亦:【给我自己。】 “……” 詹良会意错了老板的意思。 周时亦这才想起来,来园区办公只跟杜总提过一句,忘记知会助理。 【下周开始我到京和办公。】 他又扫一眼助理的回复,交代道:【两套吧,给闫亭林也选一套。】 这样一来,闫亭林就无法以他办公室家具好为由,经常去楼上。 周时亦打开窗户,楼下爵士乐传来。 这首曲子他耳熟能详,闫亭林在设计初始阶段必听的一首,而且是在思路被卡时听。 周时亦关上窗,下楼。 闫亭林喝着冰咖啡,正对着电脑屏幕出神。 周时亦往他对面椅子一坐,桌上有水,他顺手拿了瓶拧开。 闫亭林回过神,靠向椅背:“你尽量别到我办公室,影响风水。” 周时亦微微仰头,连喝两口,慢慢旋紧瓶盖:“看来你还得努力,不然就只能像我一样,天天怨天尤人。” “哈哈。” 闫亭林关小音乐,“知道你今天扬眉吐气了。今天跟沈驰这一仗,你能用的招都用尽,接下来要怎么应对沈驰?” 周时亦:“你怎么就知道沈驰没用尽?” “锐驰还有新车没发布。” “不影响。” 这场价格战,他必须要赢。 他看向闫亭林:“听这首曲子,是在想怎么突破物理空间极限?” 闫亭林灌了口咖啡:“商业机密。” 周时亦:“商业机密就是 ——你还没想到怎么突破,是吗?” 闫亭林哑然失笑,手一指门口。 他得考虑换音乐了,周时亦知道他的歌单,专挑他思路被卡时来损他,限制他口才的发挥。 突破物理空间极限对材料要求极高,周时亦道:“需要什么材料,我来解决。” 又待了半小时,他离开芯片楼,回算法那边。 钟忆还是他离开时的状态,时间在她这里仿佛静止,一个多小时悄然过去却浑然不觉。 周时亦没打扰她,在外面休息区处理邮件。 直到天色暗下,钟忆饿了,才从电脑屏幕抬头。 【你怎么还没到?】她快速打字问道。 周时亦:【你说我为什么还没到?】 钟忆累得脑袋快转不动了,喝口水缓了缓。 【早就到了是吗?】 他没再回,门口传来脚步声。 钟忆抬头,男人不知何时换了件黑衬衫,早上出门参加汽车发布会时,他穿的还是白衬衫和深色西装。 周时亦把那张手写的“珠宝鉴定书”推到她面前,手递过去,示意她把原版鉴定书给他。 钟忆装不懂,把自己的手放进他手里。 周时亦难得笑了,攥住她的手:“鉴定书给我。” 钟忆指指自己的帆布包,示意他自己拿。 包在沙发上,周时亦走过去弯腰打开包,刚拿到直起身,钟忆从身后抱住他。 “你当时定戒指,是要跟我和好结婚?” “嗯。” 钟忆两手相扣,环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后背:“分开后,我一直在想你。” 周时亦扭头,看不到她:“一直在想我,现在还跟我这么生分?” “没生分。” “那你可能忘了,以前在我面前是什么样子。” 钟忆怎么可能忘。 “我写得真不像你的字迹?”她转移了话题。 周时亦答非所问:“我写给你看。” 钟忆放开他,从笔筒抽了支钢笔递过去。 周时亦在她那行字的正下方重写了一遍,“老婆留”这三个字也写上。 这么一对比,钟忆看出了不同,神与形都不似。 周时亦合上钢笔盖:“是去食堂还是下班回家?” 钟忆下午还信誓旦旦对宁缺说,不需要早下班休息,这会儿感觉身体熬不住。 她关电脑:“回家补觉。” 因智驾大模型和kun系列发布会,两人最近都没睡好。 回家路上,钟忆看着窗外路标,忽而转头对他说:“我现在回家不用导航了。” 周时亦没说话,把手递给她。 钟忆握住,摩挲着他分明的骨节,心想,一个男人的手怎么会如此性感。 周时亦手机振动,季繁星终于回他消息。 下午他请她帮忙,牵线“稍安勿躁”给钟忆认识。 季繁星:【我尽量吧,不知他愿不愿意,我在他那里并无特殊的地方。邵津安这人,怎么说呢,一个让我烦心后,短暂地抽过两个月烟的男人。你能想象出他是什么性格了吧。】 周时亦惊讶:【你因为他抽烟?】 季繁星:【嗯。】 她没有多聊,转而问:【你呢?烟彻底戒了吧?】 周时亦:【戒了。】 钟忆搬到婚房后,他再没抽过。 季繁星:【我有时还会犯烟瘾,不过忍住了,没抽。】 周时亦:【我以为你们只是普通朋友。你不用再去联系他,我找别人牵线。】 季繁星:【没事,我已经发消息给他了,可能在测试,还没回。】 结束聊天,周时亦偏头一看,钟忆靠在座椅里睡着了。 却还紧抓着他的手。 他想起领证那天,她在车里睡着,惊醒时一把抓住他胳膊。 至今,他不知道她当时做了什么噩梦。 钟忆一直睡到家才醒来。 下午吃了两块蛋糕,没那么饿,晚饭没吃,上楼洗了澡便躺倒在床上。 坤辰打了一个翻身仗,她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心落地了,反而筋疲力尽。 周时亦今晚没加班,洗完澡便关了卧室的灯。 钟忆枕在他枕头上,迷迷糊糊快睡着时,被他抱进怀里。 这是两人有史以来睡得最早的一天,不到九点半就熄灯了。 周时亦问怀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