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似抬眼看去,沈栀正在烹饪台前忙碌,背对着他,有身体挡着,看不到在忙什么,但能看到双手一直在动,头也微微低着,露出一截光洁的后颈。 “三个。”何似说。 “好。” 小群里,消息又滚动了起来,还有人他。 [毕助理:何似] [毕助理:对了,小何,你这几天还在帮沈总遛狗没有?] 何似想了想。 [何似:在] [毕助理:你见到沈总没?] [何似:见到了] [毕助理:!!!] [岑助理:沈总怎么样?他没事吧?] [何似:他很好,没有你们说的这些事,你们想多了] [岑助理:真的?] [岑助理:沈总没遇到什么事吧?] [何似:应该没有] [马助理:那就好那就好……] [马助理:嘉益里都有人说明年要裁员了,什么鬼啊,这么荒唐的话都能传出来] [毕助理:就是啊,不知道那些人咋想的,只是没发红包而已,瞧他们急成啥样了] [经理:所以红包呢?] [经理:红包还发吗?] [经理:老天鹅,我都回老家了,现在脚边一群小孩嗷嗷待哺啊,我就等着老板的红包救命了!] [岑助理:……] [岑助理:抠死你得了杨何言] [经理:啊啊啊啊啊啊] [经理:我要红包!] 何似:“……” 服了。 沈栀做好吃的,一手端着一个盘子出来,见何似还在盯着手机,问了一句:“群里在说我?” 何似冷不丁听到这句话,吓了一跳,险些没把手机拿稳。 不过他的反应相当于默认了。 沈栀把盘子放到餐桌上,又回去拿餐具,顺便问道:“说我什么了?” 何似跟在沈栀后面,讪讪地说:“他们说你昨晚没发红包。” 沈栀脚步一顿,诧异回头:“我忘了!” 说完,放下餐具,到处找手机,也不知道昨晚把手机放到哪里了,何似帮着一起找了半天,还是在沙发缝里找到的手机。 何似问:“老板,是公司规定每个年底都要发红包吗?” “不是。”沈栀拉开椅子坐下,“我自己发着玩的,以前过年无聊,看看有谁和我一样守着这些电子产品。” 何似:“……” 敢情是老板的恶趣味。 “昨天睡得早,倒把他们忘了。”沈栀拿着手机翻了一会儿,表情依然平静,说出来的话却石破天惊,“才一次没发红包,怎么就猜到裁员上面去了。” 何似正在喝水,闻言当场呛到。 沈栀赶紧扯了张纸递给他:“没事吧?” 何似用纸捂住嘴,连连摆手,等咳嗽完,他无比惊骇地问:“老板,你怎么知道他们说什么了?!” “群里的陈助理,你有印象吗?” “陈君?” “对。” “她怎么了?”何似对陈君有印象,但印象不深,因为陈君话少,在群里的存在感极低,只有在外面遇到非常难啃的骨头时,总经办才会把事交给她。 “他就是盛骏。”沈栀淡淡地说。 “……”何似震惊,“陈君不是女的吗?!” “随便填的信息而已,盛骏没和我们签合同,也没入职,名字和性别都可以随便填。”沈栀说,“但‘陈君’的号都是我在用,只有遇到需要他来解决的事时,我才联系他。” “……那以前‘陈君’说的那些话都是你说的?” “嗯。” “你手机上也登着‘陈君’的微信号?” “嗯。”沈栀翻转手腕,将手机屏幕朝向何似。 何似定睛一看,果然看到了那个新拉的小群,消息还在滚动,换成了经理怂恿岑助理找沈栀要红包。 何似:“……” 他突然同情起这些同事了,都以为是在背后蛐蛐老板,殊不知他们全暴露在老板的眼皮子底下。 可老板也很无辜啊! “陈君”既不在总经办坐班,也鲜少在群里说话,可他们建这种群都要拉上“陈君”,也不知道老板看了多少员工们蛐蛐自己的话。 想到这里,何似有些难受,攥紧手里的刀叉,看向沈栀。 正想说点安慰的话,却听沈栀开口:“你的手机呢?” “啊?”何似放下刀子,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在呢,怎么了?” “你也在总经办的工作群里吧?” “我在去年建的那个新群里。”何似说,“之前他们应该有老群,我没在老群里。” 沈栀说了声好,点了几下屏幕,又说:“我要发红包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