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
沈思儒觉得他真是喜怒无常,也不知道他把自己关在这里到底有什么可高兴的,一会儿恨他恨得要死,一会儿讨好他讨好到极致。
不过他不在乎,他只想从这该死的地方出去。
沈思儒伸手欲拿过桌上的一杯水,装作够不到的样子,在挂断电话的那一刻,失手打倒了它。
刺耳的玻璃破碎伴着水花飞溅响起,打湿了地板和就近的床单,沈思儒装模作样地叫了一声,顺势把手机放下握在手里藏了藏,连忙用另一只手抽了两张纸,急吼吼地对保镖道:“你还愣着干嘛?快点去拿垃圾桶啊拖把啊!”
沈思儒气呼呼的,嘴里还碎碎念“真是倒霉催的”,保镖被唬得转身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嘱咐:“沈先生稍等,请不要直接用手取玻璃。”
“我知道,快去。”沈思儒作势从床上坐起来,要去柜子里拿新的床单换。
他余光看着保镖出去,随便抽了一张新的床单扑到被遗忘的手机旁。
沈思儒时间紧迫,打报警电话多半来不及交代清楚就被保镖逮个现行,他脑海中第一时刻想到了纪想。
他和纪想这么多年朋友,亲如家人。曾经两人还义愤填膺地讨论过omega被拐的社会黑新闻,沈思儒开玩笑说,要是有天他不对劲,让纪想记得来救他。
他还专门设置了两人专属的暗号,那时希望一辈子都平平安安的用不上,结果天不遂人愿。
沈思儒心跳跳得飞快,在短信里输入了倒背如流的纪想手机号,发送了“998”出去。
他听到保镖上楼急促的脚步声,咬着唇将那条短信删除,再站起来麻溜地换床单。
保镖不仅是来看守沈思儒的,也是替主人家照顾他的,自然不可能眼睁睁地让沈思儒自己来:“沈先生,到旁边坐会儿吧,我收拾完了带您下楼。”
沈思儒不太情愿地“哦”了一声,坐到对面的矮沙发上默默地吃饭。
纪想如果能收到那条消息,一定会懂的。
他看到保镖拾起遗落在床上的手机,对方面无表情地在屏幕上划了几下,又看向沈思儒。
沈思儒心里发虚,面上蛮横凶狠道:“干嘛?”
“没事。”
保镖等着沈思儒吃完饭,就解开脚链带着他下楼。
沈思儒手插在兜里,哪怕屋里开了空调,手心还是出了一层汗。
他随便挑了部电影,却紧盯着墙上的挂钟。放映到一半,紧闭的一间房门传来了动静,沈思儒闻声望去,是原宥提着甜点袋子回来了。
沈思儒这才知道原来原宥并不是走大门的。
他没去过那个房间,但多多少少也能猜出来,为了掩人耳目,原宥应该是用了连在一起的两套房,中间打通过来的。
“吃过饭了吗?”原宥将甜点放在桌上,跟进贡似的,“以前你说学校旁的那家蜜桃软酪好吃,可惜它已经不在了。我费了点功夫,找到那对夫妻做了几个,你尝尝看,还是以前的味道吗?”
沈思儒瞥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我吃饱了。”
“没事,那就等会儿吃。”原宥让保镖退下,坐到沈思儒身边,自顾自地搂过他,“在看什么?”
沈思儒懒得理他,把他当做空气。
“哦,《房间》,我知道。”原宥自说自话,在沈思儒的腺体上深吸一口气,“今天你身上有我的味道,很浓,我很喜欢。医生和我说,再养半个月,进行标记大概就能成功了。”
“一直嗅,你是不是有病?这么喜欢当狗啊?”沈思儒冷笑,“你知道吗?你现在和里面的变态强/奸/犯一模一样。”
“沈思儒,你这张破嘴真的很懂怎么气我。”
原宥关了电视,不让沈思儒继续看下去,将他抱在自己身上,仰头看他,手指从凌乱的衣摆下伸进去,徐徐蜿蜒摩挲而上。
“滚!别碰我!”
沈思儒狠狠地推了原宥一把,迅速把口袋里的医用线剪拿了出来,抵在自己的喉结处。
这是他今天下午从给他打针的医生那里偷出来的。
“松手,原宥。”沈思儒的手在发抖,他在赌,赌自己在原宥心里还占有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你再强迫我,我就捅死我自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