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个动作,江牧野突然闻到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第一反应是阴影里的东西冲过来了。
猛地抬起头,江牧野却发现那东西依旧杵在阴影里,一点儿动的意思都没有。
不是那东西?江牧野疑惑地嗅了嗅鼻子,淡淡的血腥味还在,跟血腥味混在一起的,还有李琀身上的清冷香气,江牧野愣了一瞬,反应过来——这血腥味是李琀身上的。
“李琀?李琀,醒醒。”江牧野连忙轻拍李琀脸颊,“你受伤了?”
叫了两三声,李琀皱眉,不情不愿抬起眼皮。
“你受伤流血了?”江牧野着急,“起来让我看看,伤在哪儿了?我就说怎么突然发烧了,你受伤怎么不跟我说呢?”
“一点儿小伤,已经处理过了,没事儿。”李琀懒洋洋拍开江牧野的手,试图再次靠回江牧野肩膀,“别乱动,再让我睡会儿。”
“真没事儿?”江牧野半信半疑。
“真没事儿,就是困。”靠回江牧野肩膀后,李琀打了个哈欠,头在江牧野颈窝间拱了两下,轻轻软软的,因为发烧还隐约有点儿烫,拱的江牧野心跳差点儿漏了一拍,好几秒没说出话来。
在这么几秒钟的时间里,李琀便再次睡着了。
感受着颈间微烫的呼吸,江牧野心软了,舍不得再把人叫起来,于是只能一边暗自疑惑,一边继续盯着阴影里的东西。就这么熬了几个小时,天蒙蒙亮的时候,阴影里的东西突然动了。
但不是冲过来或者离开,那东西突然改变了身形,头顶越来越高,身体越来越细,就好像被不知道什么力量拉扯着,一点点抽长抽高、分枝分叉,最终变成了类似树的形状。
在那东西开始变化的时候,江牧野就叫醒了李琀,俩人各握着匕首屏气凝神,最终只看见棵树。这结果完全出乎江牧野预料,他看看那棵树,又看看李琀,不确定道:“这是棵树精?”
又打量几眼树叶,江牧野补充:“还是棵桑树精?”
李琀也没料到是这么个情况,他收起匕首,皱眉想了一会儿:“我不确定这是不是棵树精,不过《太平广记》、《酉阳杂俎》里确实都记载过树木成精学人说话的事儿,这种精怪攻击性通常不高,和现在的情况倒是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