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又来了。” 几人都做出防备状态。 雪辞被护在段则然和陆柏岸中间。 两人都同样身材高大,将空气都围得密不透风。 雪辞很夺走了氧气,不得已张开嘴巴呼吸。 陆柏岸被带着甜味的气息分走一部分心神。 外面响起了哀嚎和惨叫,昔日的同学一个个死在变异植物的粗壮根茎下。 几人都紧绷着肌肉,作出随时迎战的模样。 门板突然被撞了几下,雪辞都能感觉到震动,身体一僵,身后陆柏岸很快就扶住他。 幸好,藤蔓并没有破门而入。 外面变得安静。 几人等了十来分钟,才敢稍微放松警惕。 被困在宿舍不到24小时,就已经经历了两场生死,就连吴烽都觉得不安了:“手机从昨晚就没信号了……也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是只有咱们学校这样还是……” 他想了想,突然问:“不会还有丧尸吧?那就真的完蛋了。” 雪辞惊讶看着他。 还真猜对了。 陆柏岸看着这几人,口吻像是安慰众人的年长者:“无论来什么都得撑下去。” 他给雪辞搬来椅子,自己走到阳台,朝不远处眺望,空中并没有来营救的直升机。 或许外面的情况比这里还要糟糕。 “先保住命再说。” 宿舍里暂时还没停水停电,比起其他已经死人的宿舍,他们算比较幸运的。 陆柏岸提出将其中一张床拆成木块,点燃之后放在走廊和阳台,也许可以驱散藤蔓。 正好有工具箱,大家都分配好活,雪辞负责将书本撕成一张一张,好作火引。 木棍点燃之后,陆柏岸率先出去。 事实证明,变异植物确实怕火。 其他宿舍观察到之后,纷纷也跟着学,至少保证这条走廊上不会再死人。 到了夜里大家还是要守门,外加观察火堆有没有灭。 雪辞看起来不太舒服,身体也比他们要虚弱,大家都很默契地让他去休息。 不过被雪辞拒绝了。 大家就这么轮流守夜,床被拆了两张,不够用,这几天雪辞是跟段则然睡一张床的。 白天用外套裹住身体,晚上趁着大家休息,偷偷躲到浴室里,脱掉上衣,一点点将布条拆下来。 干燥的布条已经变得湿答答的,甚至快要兜不住,往下渗。 雪辞有点想哭了。 他强忍着酸涩,吸了吸鼻子,又把眼泪忍了回去。 还是要学会自己弄出来。 雪辞又试了一下,地面上终于出现了一小滩浑浊的水。 可依旧还是水水鼓鼓的。 皮肤开始疼了。 雪辞不敢再用力,擦掉残余的水渍。 白天绷得透不过气,也就晚上可以放松。 雪辞直接套上上衣,坐在浴室的小凳子上乖乖洗湿透的布条,洗完后11主动说烘干的事情交给它。 11的烘干法十分原始,就是拼命扇翅膀。 扇得速度过快它到最后都快把自己扇晕了,雪辞立刻接住他。 六月的气温高,就算没阳光,放在浴室里晾几个小时也干了。 雪辞起身出了浴室,想要再给火堆添根木头,结果嘴巴就被人从身后捂住—— 有过被藤蔓缠住的经历,雪辞的第一反应是变异植物找上了他。 恐惧地浑身颤抖,几秒后才想起来挣扎。 手脚都是软的,嘴巴也喊不出来,他拼命用舌头抵开,想要告诉大家有危险,结果就感觉耳边传来了呼吸声。 身后,段则然发出低哑的声音:“别怕,是我。” 他的嘴唇贴着雪辞的耳廓,炙热的气息很快就把那里烫红了。 雪辞舒了口气。 他几乎是被对方抱到怀里。 下一刻,安静的浴室里出现了藤条滑行的声音。 浴室的灯已经关掉,借着月光,两人清楚地看到细藤条从下水道口里滑进来,滑到地板中央。 这是一根看起来没那么可怕的藤条,枝条纤细,顶端还开着白色小花。 藤条似乎并没有要攻击人,它在空中绕了几圈,像是闻到了什么,兴奋地在浴室的地板上滚来滚去。 直到墨绿色枝条都沾染上乳白色。 浓郁的奶味充斥在空气中。 雪辞表情僵了僵,他不知道段则然有没有闻到。 藤条沾了液体,兴奋溅起水花后,从地面上起来,顺着墙壁上的支架蔓延,朝某个悬挂在上面的布料前进。 那是他的…… 雪辞肩膀颤了下,害怕被植物发现,紧紧抿着唇。 植物勾起还淋着水的布条,刚要离开,结果下一秒,一团火就将嫩色枝条烧焦,剩下的墨绿藤条迅速退回下水管中。 布条完好无损地落入了段则然手中。 雪辞愣住。 段则然不是还在他身后吗?速度好快…… 不过眼下,他并没有时间去琢磨这件事。 段则然手指拎起布条,递到鼻子跟前,应该是在闻。 男生背着月光,脸上的表情看不太清。 雪辞已经尴尬地脸颊发烧,眼下只能装傻,假装那东西不是自己的。 可段则然怎么可能会轻易糊弄过去,视线从布条上移开,又落在地板某块刚被藤条滚过、还湿润的地方。 见段则然已经开始怀疑,雪辞生硬地转移话题:“它走了吗?” “已经走了。”宿舍其他人都在休息,段则然出了浴室,贴到雪辞跟前,用很轻、仅能两人听到的声音,亲昵地贴到少年泛红的耳垂上,“它是冲着你来的,雪辞。” 雪辞肩膀一颤:“……什、什么?” “它喜欢你的味道。”段则然将手掌里的布条举起来,声音低哑,“这个是你的衣服吧。” 雪辞心虚地撇开视线,他催促对方:“快去守着门口。” 段则然似乎很有自信,就算藤蔓冲进来也能抵抗。他的视线依旧牢牢锁在雪辞身上。 “你这几天很反常。” “雪辞,出了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 “我会无条件站在你这边的。” 也许是段则然的声音过于温柔,雪辞这几天的委屈突然涌出来,眼睛立刻弥漫出一层雾气。 吸了吸鼻子。 他仰着脸,眼睛很红:“我给你看……你不要觉得我变异了,也不要觉得我是怪物。” 段则然:“怎么会。”我喜欢雪辞都来不及。 后面这句话被他咽下去。 月光下,昏暗的浴室里,雪辞一点点撩起衣角。 随着衣服被掀起来,段则然的呼吸跟着停滞。 原来应该平坦的地方,长了一些肉。 顺着中心长成小丘,微微隆起来。 看起来很嫩很软,用手稍微碰一下就能洇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