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很多次,温秘书,不准掀我被子!”
温惊桥闻言,双手交叠搭在小腹,微微垂首,乌发遮在额前,装得老实巴交:“我错了,傅总。”
管用为先,下次还掀。
“哼,认错得利索,就是不改。”
傅寂深见温秘书态度良好,眉头舒展些许,可在目光挪到秘书的着装时,再次紧皱:“你怎么又穿得这么丑?”
温惊桥面不改色:“抱歉,丑到您了。”
不合身的低价灰色正装肥大皱巴,里面塞着高领毛衣、羽绒裤,在强迫症眼里,肯定臃肿邋遢。
傅寂深:“……”
“换掉。”
温惊桥抬眸,迎上男人冷峻的神色,摸摸鼻尖:“您放心,我到公司就换,绝不给傅氏丢脸。”
他说罢,在傅寂深再度挑刺前,便先一步到浴室忙活,牙膏要挤1.5cm,热水调到40c,待到傅总进来洗澡,他就闪去外间整理床铺,这些琐碎的活儿如今不归他,傅氏董事会和总裁办大大小小各类秘书就有上百人,但傅总用惯他不肯换,他也能者多劳,一人身兼数职不在话下,年底奖金少说也有小七位数。
等候傅寂深的功夫,温惊桥按部就班地处理邮件。
再抬头,裹着浴巾出来的傅寂深正旁若无人地换衣服,他头发半干,胸膛残余几滴水珠,饶是温惊桥早已见惯不怪,可人是视觉动物,难免会被惊艳。
男人鼻挺唇薄,眉眼深邃漆黑如墨,侧脸过分英俊,一米九二的身量,颇具压迫性,身材比例亦是完美,宽肩窄腰倒三角,块状肌肉形如山峦,线条起伏紧实,充满力量感,性感的人鱼线深刻蜿蜒没入内裤。
抛开别的不谈,单就外形来看,傅总着实很迷人。
但抛不开——
“温秘书,你懈怠了。”
傅寂深穿戴好衬衫夹,系上皮带,挑剔道:“今天的牙膏只有1.4cm,毛巾没有叠成正方形。”
“……奥。”温惊桥上前帮忙。
两人咫尺之距,身高差便一目了然,深蓝色领带绕过男人的脖颈,温惊桥心无旁骛地打出标准的双交叉结,用领带夹固定,继而扣上傅寂深黑色高定西装的双排扣,并将戗驳领整平,最后是商务腕表,宝石袖扣。
傅寂深常常无法直视温秘书的衣品,便照旧微阖着眼。
一缕不属于他的幽香萦绕在侧,似有若无。
“下次给我换你的同款香水。”
温惊桥手一抖:“傅氏集团财务出问题了?”
身为傅总的心腹之一,察言观色读潜台词是基操,可他半点没看出公司有危机迹象啊,傅总好端端地干嘛要换百来块的小众牌子?
傅寂深:“……”
“没。”
换香一事就此作罢,两人下楼共进早餐,大厨精心制作的营养餐美味可口,温惊桥吃得不紧不慢。
想当初还是他摸索出傅总的口味,跑遍本市星级酒店,高薪才挖来的厨子,不过,最开始自己每日是没这个口福的……
八点四十,司机载着两人去傅氏集团总部大楼。
一上车,温惊桥便争分夺秒汇报工作,并将傅寂深的指示要求传达下去。
刚通知完,劳斯莱斯幻影便停靠在恢宏气派的写字楼前。
大楼高耸入云,矗立于京海市cbd核心区的黄金地段,象征着傅氏雄厚的钱财实力。
温惊桥跟随傅寂深的步伐踏入大门,男人西装革履,背影矜贵冷肃,所过之处传来员工的问候声。
他们乘着专用电梯,一路直达三十层。
温惊桥走进秘书室,除去冬衣,抱着需要签字的一摞文件到傅总办公室,随后给傅寂深泡一杯龙井提神醒脑。
少顷,他将热茶递至男人左手边:“傅总,我去准备十点的会议。”
“嗯。”
傅寂深靠着办公椅背,骨节分明的手端起瓷白的杯盏,举止优雅,晴雪天清凌凌的光线透过玻璃映入杯中,茶汤碧绿清澈,香气怡人,却仍有美中不足。
“水温过高。”
龙井是未经发酵的茶,理想水温不超过85c,这杯起码88c。
“傅总,我下次注意。”温惊桥青葱食指抵着镜框轻推。
实则是他未等水温自然下降,突发奇想,在白开水里掺进去一点纯净水,把控得没有机器精准。
傅寂深冷冷地道:“下不为例。”
“好的。”温惊桥淡定转身。
算上实习期,他在傅氏总部任职已将近三年,从职场小白一路跌跌撞撞升到大秘的位置,一来,是他专业能力够强,二来,是他能忍。
据传,在他进公司前,总裁办的秘书每个月都要洗一次牌,毫不夸张地说,被傅寂深骂走的秘书能有大几百,人事总监一度头秃得厉害,当初面试时,对方看完他的简历,还好心劝他换个岗位,免得影响毕业,可温惊桥就是奔着商业传奇人物来的,以便锻炼能力,即使傅寂深是狗脾气,他也能捏着鼻子适应。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