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吃一半,温惊桥点开置顶的大学时期的室友群。
“兄弟们,晚上走起啊?”
他们老早就在讨论约饭,大家伙都在等他有空呢。
群里很快热闹起来。
何星淮:“那就壹号中心商场,火锅?”
祈彧:“哥想吃烤肉,馋这一口好久了。”
艾力:“桥宝终于有空啦!”
艾力:“我都可以!看桥宝想吃什么。”
……
何星淮和室长祁彧是京海本地的,艾力·莫名是疆区少数民族人,艾力普通话不标准,但是话痨,人很阳光强壮,家里有大牧场,上千头牛、羊、马,相当富裕,他们寝室几人在大三暑假还一块去过艾力的家乡旅游,四人当中,只有温惊桥家境不好,他刚上大一那会,个头矮,内向,生活拮据,有点营养不良的文弱,总被室友们当小弟照顾着,温惊桥表面不说,心里一直惦记着他们的好,即使进入社会,也与他们联系紧密,不曾疏远过。
艾力毕业后没有继承家业,而是和祈彧一起进了家国际贸易公司工作,他俩昨天刚放假,艾力就迫不及待要见他秀肌肉。
温惊桥提议道:“要不就高档自助餐厅?火锅烤肉牛排海鲜都能吃到,我钱包鼓鼓的,请兄弟们大搓一顿~”
他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声不屑的嗤笑。
“土包子,有钱也不知道收拾一下自己,整天穿的辣眼睛。”
温惊桥无声翻个白眼。
此人是宣传部总监徐盛的秘书之一章俊文,刻薄阴郁,跟他同年进的公司,或许是看他能留在傅寂深的身边,章俊文出于嫉妒心理,一直把他当成假想敌,总从他的着装打扮方面开嘲讽,还经常搞点小动作整他。
章俊文冲杯咖啡,径直朝他这边走来:“全公司就你一个乡巴佬,这年头还留锅盖头、戴黑框眼镜,等傅总看恶心了,迟早让你滚,要我说……”
温惊桥听得烦,见他还要靠近哔哔,就打断道:“对对对,你说的对。”
章俊文:“……傅总每次带你出去恐怕都嫌丢人。”
“对对对。”
温惊桥之后懒得再搭理对方,头也不抬继续在小群聊天,他们商定好吃饭的地方,小蛋糕也已装进温惊桥的肚子里,他从茶几上抽张纸,擦擦嘴,看到章俊文竟还杵着没走。
温惊桥起身把纸巾和盒子扔进垃圾桶,擦肩而过时,脚下毫不意外地被一绊,温惊桥很有先见之明地站稳。
下一秒,身上一热。
滚烫的液体浸透灰暗便宜的正装,染上一片深色印迹。
章俊文虚情假意地道歉:“不好意思啊,手滑了。”
温惊桥及时扯起衣物,避免烫到皮肤,他表情淡淡的,辨不出喜怒。
章俊文看他裤子湿哒哒的在滴水,神情却很从容,丝毫不显狼狈,心里妒忌更甚,手掌死死地捏紧杯子。
温惊桥不怒反笑:“你有找茬的功夫,不如提升业务能力,傅总不养闲人呦。”
章俊文脸色一变:“别得意,温惊桥!你总有出错的时候,傅总迟早会撵你滚的。”
温惊桥:“呵呵。”
笑死,不用撵,他又没说要一辈子给傅寂深当秘书,再者,他近来一直在试验,时不时地故意犯个无伤大雅的小错,就是要让傅寂深慢慢嫌弃他,为离职做铺垫。
他的合同还有半年就到期了。
傍晚时分,天气忽而转晴。
橙红的夕阳弥漫进高楼大厦,温惊桥又套上脏掉的衣服,目的明确地到隔壁晃一圈。
傅寂深正在健身器材那儿做引体向上。
室内安静,粗重的喘息伴随着器械碰撞声在耳膜荡开,性感得引人遐想。
温惊桥没有多看,说道:“傅总,晚上没别的安排的话,我申请十点半再回公司,可以吗?”
十一点抽奖,聚餐后还能赶上。
傅寂深闻言偏过头,睨着他:“去哪?”
温惊桥说:“私事。”
“你身上真脏。”傅寂深锻炼的动作未停,锋锐的眸子掠过,丝毫没有停留,嫌弃的意味很明显,但他清楚温秘书不是毛躁的人:“谁泼的?”
面对傅总审讯似的口吻,没人敢说谎,温惊桥也不例外,他说:“徐总监的一个秘书。”
傅寂深不悦:“原因。”
他想不通,比温秘书低好几个职级的人为什么敢这么胆大妄为,就算温秘书平时一副温吞老实很好欺负的样子,可那也是他的手下,欺负他的人,就等同于踩到他的头上耀武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