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杀生的话就痛痛快快的,别折磨人家。”这也是对生命的一种尊重。
“她不能死。”
许易水脱口而出。
看到祝玛脸上的表情,许易水才意识到了什么,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姐,你就别调侃我了。”
“我要是真想让她死,就不会来找您了。”
苏拂苓死在上河村的话,后患无穷。
许易水只是想让苏拂苓傻而已,她不能死。
“既然不想让她死,那就好好对人家。”
祝玛并不知道那些弯弯绕绕,她只关注这是一条命,老赖头家的那种事情,没人会想看到再发生。
诈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祝玛便十分满意,坐在火笼前,用铁钳去刨先前埋好的鸡蛋。
“虽然天已经回暖,但夜里也还是凉的。”
滚烫的木灰一刨开,鸡蛋外面包着的那一层纸钱便迅速燃烧了起来,看上去神乎其技。
祝玛面不改色,习以为常地将它从火笼里夹了出来。
“那柴火堆接了地里的邪气,别说一路过来的罪奴,就是你们这些庄稼女,睡上十天半个月的,也扛不住——”
“嘭——!”
话音未落,铁钳上的蛋忽然炸开一声闷响!
“糟了!”
祝玛迅速将蛋放在地上,看了看蛋壳上炸开的洞,又看向躺在床上的苏拂苓。
方才还算轻松的眉目此时拧起,目光如炬:
“这个人不对劲!”
第23章 死马当活马医吧。
“你真的能找到药在哪儿吗?”
滴滴答答的晨露从不堪重负的枝头坠落,宛如下起了一场有节奏的夜雨。
许易水带着祝玛的小土狗,走在凌晨的大狸山间。
准确的说是,小狗带着许易水。
苏拂苓这次病得有些太严重了。
从巫蛊的角度,烧蛋没能烧圆反而烧炸了,乃是不祥之兆。
用祝玛的话来说就是,苏拂苓因为这个病,魂魄已经严重到离体混沌,并且有些唤不回来了,可以说是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
短时间内,也不能再烧第二次蛋。再唤一次魂,凡人之躯是承受不起的,所以只能下猛药。
“什么药?”许易水问。
祝玛没回答许易水的问题,反而是转身拉开了屋门。
橘黄色的小土狗卷着蓬松的大毛尾巴,一见着人就活蹦乱跳。
祝玛的手轻轻抚摸在小狗毛乎乎的头上,又顺着脊骨一路摸上背部:
“不知道。”
“让它带你去吧。”
“它知道。”
许易水:?
她以前是听村里人说过,祝玛的小狗会找药,但大概是许易水身体好的缘故,一直没找祝玛看过病,也就没亲自实践过。
祝玛将之前缠在蛋上,经过火烧和蛋炸裂却依然完好的那根青线取了下来,绑在了苏拂苓的右手腕上。
“这个要七天之后才能摘。”
小狗跟着祝玛的步伐,也一道走到了床边,绕着人跳来跳去,这儿闻一闻,那儿嗅一嗅。
神奇的是,它的鼻子总是朝着躺在床上的苏拂苓。
“好啦。”
祝玛又开始摸小狗的头,语气轻柔:“诊断出来了吗?”
“闻出来了的话,就带她去找吧。”
许易水本想说什么,可小狗当真往屋门外跑了去。
“汪——汪汪!”
见她没跟上,还停了下来,冲着屋里直叫唤。
于是许易水燃了火把,半信半疑地跟在小狗身后,进山找药。
祝玛还叮嘱她:“拿上锄头,若是小狗找到了什么,你记得连着根一起带回来!”
草药草药,有很多时候是以根系入药的。
“好。”许易水点头。
这个时辰的山野间全是薄雾与水汽,小狗摇晃着那条黄色的尾巴,东走走,西蹿蹿,时不时停一下。
许易水以为它是发现了目标,赶忙跑近,但下一瞬,小狗又继续往前跑了。
如此往复,她的火把已经有些不够烧了。
说实话,许易水有些怀疑真假了。
不是怀疑狗。
而是怀疑祝玛。
她真的会治病吗?
“汪!”
天色已经有些蒙蒙亮的时候,小狗终于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冲着许易水叫唤:“汪——!”
“是这个吗?”
大狸山里遍地都是植物,高矮错落。许易水蹲下身,指着狗鼻子前的一株膝盖高的野草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