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那个黄毛丫头给破坏了!
不然的话许易水肯定亲她了!!!
有些机会,失去了是很难再创造出来的。
也不知道许易水心里是怎么想的,她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呢?
许易水在点油灯。
天色已经完全黑透,草棚里什么都看不清楚,若不是太熟悉自己的房子,只怕两人会被桌椅板凳绊得够呛。
“你……”
都说灯下看美人。
手里的油灯晃动,许易水视线落在苏拂苓身上后,忽然忘记了自己本来想说的话。
昏黄的光晕下,眼前的人有着一张朦胧又精致的脸,眉目清冷,一张小脸可能还没有她的手掌大,面若桃花带水,眸若灿烂星河。
大概是因为刚才的跑动,乌黑的头发已经有些散了,细细碎碎的几缕贴在额前,衬得眉间早前点的那一粒朱砂,好似带了神性。
她就像是话本里所说的,翩若惊龙,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的仙女,从书里走了出来。
事实上,苏拂苓本也是下凡,只是并非仙女,或许比仙女还要更贵。
她是殿下,是太女,是大夏未来的帝王。
许易水的目光向下,落在了蜜色柚子的小巧唇瓣之上。
就是它,方才在河边,胆大妄为。
粉润。
柔软。
温凉。
偏偏它的主人,只顶着一双灰白的眼和无辜的神情。
苏拂苓瞎了眼,又失了忆,如今全身心的依赖她,根本就不知道,人心能有多险恶。
她只需要稍稍放纵,就可以抱住苏拂苓,可以亲吻苏拂苓,可以品尝苏拂苓。
唾手可得,予取予求。
她可以,囚禁皇帝!
对于寻常人而言,在寻常的时刻,这简直想都不敢想。
可是,许易水从来都胆大妄为。
高高在上的,锦衣玉食的,整个大夏未来的王,现在就在她的草棚里。
是她的妻子。
这样想着,随着念头一起翻涌而起的诡异爽感,快要将许易水淹没了。
禁锢一位帝王,私有一位帝王!!!
许易水闭了闭眼,尝试压下那些让人心惊的情绪和念头。
那很坏了。
再给彼此一点时间吧。
衙役一直说没有人来找,她也不知道自己面对这样的苏拂苓,还能忍耐多久妄念。
或许,她应该给自己定一个期限?
端午?
中秋?
……等房子修好吧?
若是要尽量省钱,自己去挖泥和土,用磨具敲土砖胚,还得晾晒,慢慢弄出来,怎么也得秋天了。
秋天也是个好时节。
秋收冬藏,秋天是结果的季节。
如果到时候,还是没有人来找,她就把苏拂苓,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许易水垂着眸子,长长的睫毛被灯光找出阴影,盖在眼前,也挡住了一个人被映射在眼中的,心里的野兽。
其实,是有些吓人的。
没亲到嘴儿。
对方也没个表示。
苏拂苓又没滋没味儿地过了个晚上。
好在今天的运动量多了好些,所以她也没有疑惑和恼太久,很快就去找上了周女,做上了美梦。
……
发灰的浓云挤压着天穹,沉沉的好似要坠下来,阴雨天,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了一片阴郁的氛围里,旁边层层叠叠的狸山,乍一看也成了要吃人的妖怪黑影。
河里的鱼在这样的天气最容易闷得慌,偶尔一团黑,贴到水面上,探出头来无聊地吐两个水泡。
啪嗒,水泡破开。
只有贴地的那些被人精心呵护和圈养的庄稼,一片青翠,生机勃勃,绿意盎然。
瞅了瞅天色,许易水多挑了几担水存在家里的水缸里。
山雨欲来风满楼,但到底还没落下来,赶紧又拿了菜篮子去地里摘菜。
先前种的四季豆已经长出了第一茬,正是吃嫩豆荚的时候,煎炒煮炸蒸都是佳品,不过许易水准备把它拿来炒了焖饭。
她们这一片其实都习惯把四季豆叫刀刀,因为最开始司农司让她们种的时候,只说是个新品种的豆,也没说是什么,于是就有大聪明看这个豆长出来的形状像一把大刀,就管它叫刀豆。
刀字和豆字声音又很像。
喊着喊着,就从刀豆,变成了刀刀儿。
后头又有了八月刀豆,那玩意儿的豆荚比刀刀长得还要像大刀一些。
还可以再炒一个藤藤菜,苏拂苓爱吃这个。
是不是得再弄个什么菜来煮汤……
“老许!”
许易水正在思考,到底是找一个嫩南瓜来煮汤,还是用黄瓜煮汤,又或者做个去火的苦瓜汤,就听见坡上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褐绿色的身影从坡上的刀刀藤里面钻出来,不是季翠翠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