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又不愿意看见她了。
几个意思?
真善良。
这两口子活该被人欺负!
贾真又在心里暗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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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弄的什么?”
回到庇护棚,许易水先遇上了黄静思,刚给小孩儿们布置了作业,让她们拿着树杈子在地上划拉着写功课。
看着许易水背回来的,比她还要高上许多的,小拇指粗细的班茅草,黄静思问了一嘴。
“弄个席子。”许易水也没瞒着。
“哦哦哦,”反倒是黄静思有些敷衍和心不在焉,“这样啊。”
四下望了望,黄静思拉住许易水的胳膊,压低了声音:“我有个事儿要跟你说。”
“什么东西?”黄静思像偷东西的贼一样,许易水皱眉,“神神秘秘的。”
“这话其实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黄静思也很犹豫,“但这个事儿,我总觉得该让你知道。”
神情慢慢坚定起来,黄静思决定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
“前些天贾真的粮食不是被偷了吗?”
“昨天,”黄静思将声音压得更低,“我看见你娘子,偷偷的给贾真递了粮食贴补她。”
公粮的饭菜都是专门有人给打的,这就导致有些胃口更大的人,可能不够吃,好在自己有存粮,平时也私下里自己吃点自己的饱肚子,这在庇护棚是很正常的事情。
关于贾真的腿和苏拂苓之间的纠葛,黄静思在庇护棚待了这么久,也听到了一点儿风声。
所以苏拂苓接济贾真,着实诡异。
黄静思总觉得心里不大安生,还是要告诉许易水才行。
想到在崖边看见的人影和救上来的贾真,几乎是一瞬间,许易水就将这些事情串联了起来。
果然。
是苏拂苓要杀贾真。
“嗯。”喉咙滚乐又滚,许易水艰难吐出一个嗯字,表示自己知道了。
黄静思:?
她说了这么多就换来一个嗯?
可视线落在许易水脸上,调侃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了。
“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黄静思抬起手,拍了拍许易水的肩膀,“好好问一问,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点了点头,许易水走向庇护棚里,她临时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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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啦!”
听到声音,坐在席地铺设的床上的苏拂苓转过身,一眼就看见了背着班茅杆的许易水:
“这是什么?”
小跑着走到许易水的身边,苏拂苓帮许易水卸下班茅杆,一边明白了过来:“是要拿来做席子吗?”
许易水:“对。”
“太好了!”苏拂苓很高兴,“有软乎的班茅席子睡了!”
“晚上还会更暖和!”
“对。”
看着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苏拂苓,许易水扯着嘴角笑了笑,努力让自己看上去轻松一些:“要试试编席子吗?”
“很简单的,我教你。”
……
贾真回到庇护棚时,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
正好赶上晚饭的最末时候。
今天的晚饭是面片杂汤,太过惊险,端起碗贾真就猛地灌了好大几口。
热乎乎的汤下肚,贾真的心总算是沉了下去,落到实处。
苏拂苓的心却提了起来!
一双带水含情的眼眸,被惊疑笼罩,看上去多了些阴鸷。
贾真不是摔下山崖掉进洪水里了吗?!
怎么会又出现了?!!!
“在看什么?”
许易水心知肚明,纸本来也包不住火,犹豫着,还是开了口:“贾真吗?”
“你想杀她?”
“你救了她!”苏拂苓猛地回过头,望向一步之遥的许易水!
闭了闭眼,许易水道:“找班茅杆的时候,我在后山看见了一个人影,很像你。”
“走近之后,我看见了坠崖的贾真,正挂在崖壁上求救——”
“所以你就救了她?!”苏拂苓打断了许易水的话。
“……是。”
“她贾真是什么值得救的大好人吗?!!!”
苏拂苓不理解:
“她是欺负我的烂人!”
苏拂苓非常不理解:
“许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