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讯。
噩耗。
苏拂苓感受到了半压趴在自己身上的人的心跳。
她好像松了一口气。
她为什么松了一口气?
是因为没有和自己上床?
还是因为自己没有怀孕?
苏拂苓不确定许易水到底是怎么想的,甚至忍不住地怀疑是否两者都有。
“陛下,梅大人求见。”
侧边格挡住门口视线的屏风后,传来了莲心瓮声瓮气的声音。
自从花烛夜过后,下人们守着的门口也总是隔了这么一张屏风,没有吩咐,轻易不敢直接进入后殿。
揉着眉心,苏拂苓答了莲心一句:
“知道了。”
许易水在察觉苏拂苓来月事后,就停下了动作,将人搂起来抱到了床上搁着,一边从柜子里给她拿干净衣裳。
“我去院子里逛逛,”比起关注梅坞带回来了什么新消息,许易水似乎更关心吃食,“午饭想吃什么?”
这是要自己亲自下厨的意思。
自从在天下第一楼遇刺之后,许易水便也不出宫了,宫里就那么几个能逛的地儿,去过一遍也就腻了,于是乎她便把注意力放在了菜园子和吃什么上。
时不时就去小厨房甚至御膳房折腾点儿吃食。
看着这样的许易水,苏拂苓时常产生一种,她是想要把皇宫当成上河村一样生活的感觉,这种感觉有时候让她觉得很踏实,有时候又让她觉得,是错觉。
“我都可以,”苏拂苓习惯了随便,顿了顿,又道,“可以做点微微辣的菜吗?”
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苏拂苓单纯觉得那种辣辣的味道好吃。
许易水点了点头。
她从偏门出去的时候,梅坞刚好从正门进来,也就没看见人:
“听说陛下弄了个金屋藏娇。”
“娇呢?”
“藏这么好?”
简单的扫视了一圈,梅坞就已经知道传言不虚,这金銮殿的后殿的确是有两个主子生活的痕迹。
“莲心。”
没搭理梅坞的调侃,心里不安的苏拂苓抬了抬手,唤来了莲心。
“陛下。”
“再多派些人守着。”
苏拂苓的视线还停留在偏门,许易水离开的方向。
“如有异常,立即来报。”
许易水有点太乖*觉了。
从到了皇宫,发现是她抓她过来的之后,太多事情,许易水都太配合了。
偏偏这个人说出的话,带给人的情绪感受,都是抵触皇宫的。
越是细思,苏拂苓本就不安的心愈发忐忑起来。
“陛下这是不想让谁跑了?”
梅坞颠了颠手里的折子,上头批红的人名儿全都已经处理完毕了:“需要帮忙吗?”
最近血见得太多了,她很需要一点儿轻松幽默诙谐的事情,来缓解一下心情。
苏拂苓斜睨了她一眼:“不必。”
梅坞做事情简单直接有效,这种时候的帮忙,不用她说都知道,她所谓的帮忙是直接腿打折。
断了不就不能跑了?至于能爬的话,那又是另一桩事情了。
如果这大夏的皇宫,能让一个只能爬的残废跑了,那还是别叫皇宫了,当什么皇帝。
同样听出梅坞言外之意的莲心:“……”
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莲心第一次觉得监视一个人是一件苦差事。
因为苏拂苓的要求比较……刁钻。
如果想要让一个人永远的困在皇城里,就像梅坞所说的那样打折腿,或者派人牢牢的监视起来就好,还是比较简单的。
但如果是,要让一个被困在皇城里的人,感觉不到她被困在皇城里,就有些为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