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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晴家在老城区的一个四合院里,不大的地方,住着她的父母和奶奶。
前几年这片的房价已经涨到每平米11万,她家虽然位处老城区最核心的黄金地段,但这里规划混乱,窄仄拥挤,停车最不方便,父母只等着房子拆迁挣一笔钱。
冉晴并不想搬。之前为了上班方便,她在新城那儿租了一套房子,一年下来连对门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赶上工作不顺,她索性辞职又回到了慢节奏的二环,跟邻居们串个门聊个天儿,别提过的多滋润了。
“嗬,这黑灯瞎火的。鲫鱼,你看着点脚底下啊,我们家这老两口前几天非要在院子里铺鹅卵石,干一半儿又熄火了,这凹凸不平的,小心别崴了脚。”
她们进门的时候,冉晴妈正在兴致高涨的摆牌桌,冉晴爸把纪鱼藻迎进门,亲热招呼道:“鱼藻,快过来啊,就差你一个了。”
冉晴家是有这个传统的,从前纪鱼藻上高中时就给他们当牌搭子,什么升级够级斗地主,她都会一点。冉晴爸喜欢算牌,冉晴妈防下家防的滴水不漏,冉晴是牌打的越好越带劲,输牌一蹶不振。只有纪鱼藻是个对输赢都无所谓的人,反正有她垫底呢,最后不会输的太难看就是了,因此冉晴一家人都喜欢跟她玩。
高中时是两个女孩觉得时间太短根本不够玩,大学毕业后,她们都在为了各自的生活而忙碌,反而是两个退休的人寂寞难耐。
冉晴妈给纪鱼藻盛了一碗鸡汤,非要看着她喝完才行。
“我老早就让晴晴给你打电话,谁知这丫头光知道在外面疯。快喝快喝,喝完咱们玩一把。”
“谁疯了?我同学结婚,我给人帮忙去了。”
“你不说这个我还不来气!人家都结婚了,你干嘛去了?”
“说我干嘛啊,纪鱼藻不也单着呢吗?”
“人家鱼藻跟你能一样吗?人家是国家公务员,铁饭碗,不愁没对象,你一个无业游民,你有什么?”
“行了啊妈!”冉晴拒绝跟她交谈,“你还想不想玩了?你再说我睡觉去了。”
“行了行了!”冉晴爸及时制止了这一对斗得乌眼青的母女俩,一旁忙着摆牌桌:“看看这都几点了,再吵吵连一个小时都玩不了了。”
夜里睡觉的时候,纪鱼藻洗漱完回来,早已躺在床上玩手机的冉晴打着呵欠问她:“你跟方成悦什么时候又勾搭上的。”
纪鱼藻把墙边控制灯的老式拉绳往下拽了一把,屋里陷入一片黑暗。天气十分闷热,她借着窗外渗进屋子里的月光,把落地风扇打开,这才回到了床上。
“一周前。”
“……能死你算了,憋这么久都不告诉我。”
纪鱼藻侧过身正面对着她,月色忽然将她眼睛里的光点亮,她笑着说:“虽然三年没见,但他跟我想象中的模样也差不了多少。”
“啧啧啧,您老忍得可真辛苦呀。”冉晴笑话她,“不过,我瞅着今天晚上他这模样,你现在再去倒追一次,他肯定还会上钩的。”
纪鱼藻叹气道:“要真这样,我们家就乱套了。”
“你管他们呢!”冉晴的呵欠不断,“谁在乎过你的感受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