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就是你的回答?”
“是。”
他点了点头,沉静的脸上添了些自嘲和不忿。
“抱歉,是我自作多情。”
纪鱼藻抄进病号服上衣兜里的双手抖得厉害,她竟还笑得出来,“晚上应该不用我帮着查资料了吧?”
“不用。”
“那,拜拜。”
“再见。”
纪鱼藻比了个ok的手势,转身就走了。
明月孤悬,有一丝银光,顺着她双颊滚落。原来痛到极致并不一定会嚎啕大哭,也有可能会像此刻这样沉寂无声。
周嘉心躲在暗处,将这一切全拍了下来。
等人都走远了,她才关掉了相机,不可思议的喃喃道:“我去,刚刚发生了什么?!方成悦……又被甩了?”
*
因为纪鱼藻的胳膊受了伤,司机暂时由小米担任,她坐在副驾驶座,马陆坐在后面。
一辆老旧的白色捷达行驶在城中村一条年久失修的泥路上,路面被运送砂土的大车碾出了好几个凹凸不平的大坑,小米躲闪不及,实实在在的开过去,轮胎陷落,三个人同时从座位上飞起又落下。
“好家伙,你这一下差点让师傅归了西。”马陆扶住自己的腰,不急不恼的跟小米开玩笑:“哎唷我这老腰。小兔崽子,好好看着点路。”
“对不住了师傅。”小米笑嘻嘻的说,“路不好,可不敢怪司机。”
“你是常有理。”马陆盯着手机,看着海蛟窝洗浴房老板娘提供的住宿人员名单,脑子里做着推理分析,他需要有人跟他唠唠闲嗑。“鲫鱼,你说这好端端的小伙子,怎么就非要去住洗浴房呢?”
“可能……是为了洗去身上的痕迹。”
“嗯,身上沾了东西,是得去洗。”马陆斟酌着,又问,“进去了,洗好了,把旧衣服和作案工具装进箱子里,换了件衣服出来。神不知鬼不觉的,再通过排水系统把这些东西顺着下水道冲走,倒是说得通。后来又去作了案,可这两个受害者,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后边这个女大学生又能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纪鱼藻也一直在思考,她想的是另外一个问题,此刻借着马陆的话头便也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师傅,你说这犯人下一个的目标是不是我?”
马陆的眼皮子惊跳,赶忙问:“你这几天又遇上可疑的人了?”
“没啊没。”纪鱼藻连忙摆手,纳闷道:“我就是想不通,他在我面前故意露出条狐狸尾巴,等我上钩了,又送条人命当下马威,这不是示威是什么。”
“纪姐,你是不是招上什么人了?”
“哪能?我们家成分清白着呢!”她虽然嘴上开着玩笑,心里想的却是三年来自己一直没放弃过对纪莲池案件的追查,难道是犯人有所察觉,所以才主动出击了吗?
马陆不下任何没有推断的断言,神色凝重道:“不管是不是冲你来的,犯了罪就是犯了罪,这受害人的血还没干呢,天理昭昭,咱们只管做好咱们的事。”
纪鱼藻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