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悦转身离开。
黑暗而狭窄的保洁室里又暖又热,潮湿发霉的味道充斥鼻腔。
纪鱼藻转头,看见挂在墙上的白色拖布下面接了个红色的塑料桶,拖布没有拧干,一会滴答一下,平静的水面像发皱的银纱一般被层层推开。
赵春阳没有走远,左右都等不见纪鱼藻出来,担心她出事,他折返回来又去找人。
在病房大楼没有找到她的身影,赵春阳心内警醒,拨通了纪鱼藻的电话。
“师姐,你在哪?”
好久才等到她开口回答,赵春阳顺着她说的地点走过去,却看见郝淮可疑的身影鬼鬼祟祟离开。
赵春阳没敢打草惊蛇,只是觉得后怕,如果自己来晚一步,她会不会又被锁起来遇见危险?
这老惯犯虎视眈眈,难道就没点办法对付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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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周,张文惠一直联系不上方成悦,无奈之下,给黎初打了个电话。
那时她正在陪方成悦在疾控中心等待第二次检查。
“阿姨打来的,接吗?”
方成悦摇了摇头,“一会我给她回电话,问什么你都说不知道。”
正好工作人员喊人,方成悦便进了检测室。
黎初接通电话,按照他交待的去回答,张文惠听完沉默了很久,突然问:“他跟那位纪警官怎么了?是分手了吗?”
黎初的脑子有一刹那的空白,她想文惠阿姨这是准备要妥协了吗?是了,天下哪有能拗过孩子的父母呢?
“我不知道。”
“唉。”那边叹了口气,突然间话题转移到她身上,“你奶奶和你爸爸的身体还好吗?”
“还那样,谢谢阿姨关心。”
“嗯,”张文惠顾忌着她的自尊心,欲言又止,“黎阳呢,最近在忙什么?”
黎初立即敏感问:“他又去找你们了?”
张文惠没把话挑明,只是说:“我跟你方伯伯能力有限,他想做的那份工作门槛很高,我们确实帮他解决不了,你抽空劝一劝吧。”
挂了电话,青红二色先后抹上黎初的面庞,像是有人拿着刮刀,在她脸上糊了一层密不透风的腻子。天气愈发干燥,嘴唇也长了死皮,黎初上下牙一撕,浓重的生铁味撞进了口腔。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