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琬翻了个白眼儿:“尊重一下初恋成吗?听你刚这描述,你俩明显就是闹着玩儿呢。”
“才不是闹着玩儿,明明是距离打败爱情。”储方歌愤愤不平地反驳道。
卢琬点点头,一副“你开心就好”的应付架势。
“不管,反正你给我说说该怎么跟他和好。”
卢琬就差把问号写脸上了:“干嘛呀?您真惦记他?”
储方歌微笑:“就这么跟你说吧,他今天拿户口本过来,我今天就跟他领证,迟疑一下我都跟你姓。”
卢琬颇有些恨铁不成钢,语气沉痛:“不是说好起码谈他个十二星座的吗?你这拢共才谈了四······好,加这个韩什么的也才五个,一半都没到哎。”
“你没听过那句话吗?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但我都有个诸葛亮了,还找臭皮匠干嘛?”储方歌说。
卢琬瞪圆了眼,对她这番话表示震惊,“他真有那么好吗?能让你这么······”她想了一下措辞,“这么想不开。”
储方歌稍稍迟疑了一下:“你要听实话吗?”
“那你讲呢?”
“因为我觉得他,很适合结婚。”她缓慢地松出一口气。
卢琬放下筷子:“这可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一个人被评价成很适合结婚,往往意味着老实,贤惠,安稳,一起凑活掉下半辈子也挺好的。
听上去没什么毛病,但深究起来就好像把人当成了待价而沽的货品,不是凭借心意选取,而是权衡以后按需购买。
储方歌叹了口气,也知道自己这话说得挺混的。
她心虚地搅动着饮料吸管,表情仍旧在回忆:“可是跟他结婚真的能省掉很多烦心的事啊。”
韩颂这个人,长相得体,为人正直可靠,性格木讷了点,但很会照顾人。不光是同龄辈里的佼佼者,也是父母长辈眼中最适合结婚的那一种类型。
更何况现在,他还准备一直呆在合祁。两家人都认识,也不会有婆媳问题,以后过年,去谁家都不是什么问题。
试问,以后还能碰到比他更适合的人选吗?
卢琬并不大能理解:“那你怎么不想想,如果不结婚,这些问题不是就都没有了吗?”
储方歌顿了顿,一时间竟找不到什么反驳的话语来,半天憋出一个:“也是哦。”
紧跟着摇摇头:“哎呀不是不是,我不是非要跟他结婚的意思。”
“你都这决心了还不是非要结婚?”卢琬彻底糊涂了。
储方歌不知该怎么解释这奇妙的变化,前几天韩颂要回来的消息,就跟突然打到了她什么经脉一样。
跟韩颂以前相处发生的点滴,全部都涌了上来,然后就是疯狂地觉得他适合结婚,想跟他结婚。
眼下储方歌冷静了片刻,斟酌着总结概括想法:“反正,我现在无比迫切地想跟他试试。”
*
这场聚餐以卢琬退步说回头帮她想想办法告终。
她听了急忙赶卢琬回家“好好想想办法”,被吐槽是“重色”。
储方歌不在乎这个评价,有了卢琬的承诺,她突然就觉得有了底气,连带着心情奇好。明明是走了无数遍的熟悉香樟道,偏偏又品出了几分妙趣横生。
到了单元楼门口,她先是看向了韩颂家的那栋,想到这个人那股子雀跃怎么也压不住。
进了电梯,她头也不抬地给卢琬发微信,催促她快点儿发攻略。
卢琬打出一个大大的问号:“我们分别还不到半小时,你把我当什么?”
“当然是天下第一军师啦。”储方歌的吹捧信手拈来。
电梯角落的人说:“你好,帮我再按一下楼层可以吗?”
储方歌收起手机,回头问:“可以可以,你去几·····”
光面的电梯反射出她错愕的神情,扭曲得有些滑稽。
那人下半张脸被口罩遮住,露出来漂亮的眉眼。怀里纸箱瞧着又大又重,双臂隔着衣服绷出些肌肉的轮廓。
他不似她般惊讶,似乎对这番偶遇已有预料。
晃晃纸箱示意:“去你家。”
储方歌转头看按键,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是把楼层按灭了。
“去我家干什么?”
“给你们带了点礼物。”韩颂说,“上次忘记拿过来。”
“所以,你说周五有事就是这事儿?”储方歌看着他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