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结束,邮箱里新的文策发来的内容创意也已到位,储方歌点开仔细读起来。
文章不长,写成了剧本和短篇小说两种形式,着墨重点都不在爱情,而在于家国的刻画。
“麓”从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里鲜活起来,立住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英雄。
储方歌读完,心头盘踞着八个大字:行云流水,酣畅淋漓。
媲美卢琬的人,她出现了。
文策组办公区在另一头,中间隔着媒介和摄制,比起全盘谋划给出方案对接客户的项目策划和拥有演员资源,风里来雨里去的摄制组,文策是整个部门里相对来说最安逸的一个部门。
有客户任务就过来按要求写写稿子,再配合影视编导写写脚本分镜头。没有单子的时候,就维护公司官网,更新一下公众号。
也因为这样,文策组的人在公司存在感并不高,只要配合摄像剪辑做出修改,交付最终版脚本到拍摄,他们的责任到此就为止了。后续拍摄如何,剪辑效果怎样,成本收益比较,自然有全权把控的策划担责。
项恒正用电脑刷着短视频,看到储方歌过来,第一时间切屏。
“项老师忙啊。”储方歌笑眯眯地,也不戳破。
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就算再讨厌对方,只要利益暂时没有冲突,都是可以面上亲如一家的。
项恒略敷衍地回了个笑:“嗯,找灵感呢。”
储方歌都不好意思拆穿他,看同类型的东西找灵感,也不怕悄摸摸成洗稿了。
“是万娱的事儿吗?稿子有什么问题?”项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跟老干部似的。
“是稿子的事儿。”她视线环顾一下,没看到生面孔,“甄理呢?”
“她去楼下柜子拿快递了,估计一时半会儿的回不来。”项恒眉头稍蹙,很快又展开,“你是要给东西,还是说什么啊?交东西的话,这就是她工位。”
他眼里闪烁着精光,难得地热心肠:“要是说事儿,要不然你先说,我一定一字不差地转告给她。”
储方歌平静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带笑:“这恐怕您转告不了,我还是等她回来吧。”
拉了把长椅,往甄理工位前头一坐,顺势打量起来。
甄理来公司才一个多月,干得最多的就是配合美工写写海报文案、公众平台发布词。总的来说,不忙。
她桌上摊开放了本笔记,电脑屏幕上暂停了网课。看得出确实什么都不懂,所以笔记也是事无巨细从微电影的构图开始研究画面和镜头。
难怪交稿的时候还顺便叫了剧本版的,光看内容还真看不出她是个新手。
项恒多少年的人精,就是猜也知道事儿跟自己有关,也不“找灵感”了,转着椅子看储方歌。
“你说这闹得,偏这时候拿快递,还让你等,要不然我打电话催一下她吧。”
“不用。”储方歌好整以暇地坐着,“我也正好算忙里偷闲是吧,您也不用管我,继续找灵感就成。”
项恒干笑两声,转而打听起其他的事情:“我听说,我们文策要合并到你们部门去,是这样吗?”
“是吗?我不知道哎。”储方歌装佯是做得滴水不漏。
项恒在想什么,她再清楚不过了。
文策并组,不仅意味着文案工作以后分组别进行,更意味着以后文策的薪资构成里,将加入项目分红。
能接到大单的组,文策分的就多,反之就少。这样一来,几个能力强的组就成了香饽饽。
储方歌不才,正是能力略高一筹的组别。但是项恒想来养老,门儿都没有。
项恒还准备继续试探,甄理已经气喘吁吁拿着快递回来了,“项老师,你的快······”
“哎哟,别说快递了,快来,策划组的储老师找你呢。”项恒无比热心地把大小纸盒子接过。
甄理长了张跟身高不相符的娃娃脸,头发梳成马尾,这会儿跑上跑下的有些塌,额头渗出些薄汗。看到储方歌,有些惊讶还有些拘谨:“啊?哦,储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储方歌抽了张纸巾递给她,声音放柔:“不着急,你先歇会儿。”
甄理擦了汗,端起桌上的杯子,仰脖灌下,瞬间回血,语气都落在了实处:“好了,储老师,什么事儿?”
“你交的稿子很好,修改意见我也标注了你需要做一些改动,毕竟以后要全平台投放,要考虑到过审问题。”储方歌对项恒好奇的打量视若无睹,“然后就没事了。”
“就,就这些?”甄理有些惊讶。
“怎么?你还想听我说些什么?”
“不,不是。”甄理把嘴边散落的头发捋掉,斟酌着说出揣测,“我还以为,您是来退稿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