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拨弄一株客户送来的铜钱草。 他状态不佳时是会直接反馈在脸上的,连头发丝儿看起来都蔫蔫的,毫无生气。 “可我心里很没底,万一他们现在不考这些,考更有难度的题目了呢,而且我一进考场就特别容易紧张……哎,算了,像你这种什么考试都一次过的人是不会理解我现在的心情的。” 周言的确不太能理解,他自己当年是踩点提交考核申请的,就盼着能早点结束实习,拿证涨工资。 如今回想起来,当时自己是抱着一种“我连胡搅蛮缠的客户都能搞定,怎么可能搞不定区区几个面试官”的心态去报名的,自信心爆棚,总觉得理论会比日常的实操更简单些。 事实也确实如此。 再复杂的题目都不会有现实里那些真真切切的困境难对付。 “你知道吗,我们所里带出来的实习生,到期通过考核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五,法考的通过率才百分之十到二十哦,你连法考都过了,还怕通不过实操考核?”周言说到这里,捏了捏楼明叙的耳垂,鼓励道,“你拿证以后我请你吃顿大的。” “那也还有百分之五的倒霉蛋过不了。”楼明叙自暴自弃地说,“我肯定是拉低通过率的那个,再说你这样本选的也不对,不能相提并论。” 见安慰和鼓励都无法发挥作用,周言决定使用更强硬的手段,他亲自帮楼明叙报名考核,并把这个当成一项任务,安排进日程里。 考核前,需要提交许多材料,其中包含了实习日志,各种卷宗等等,楼明叙倒是都有准备,且在周言看来,他准备得很好很充分了。 可是楼明叙还是出现了考前综合症。 他的情绪过于紧绷,注意力变得不集中,常常坐在工位上发呆,原本每天都急吼吼地出去买饭,或者点外卖,会在吃到好吃的食物时,眯起眼睛感叹活着真幸福,现在面对最喜欢的食物,也就吃上寥寥几口。 他逃避复习,屡次试图拖延报名时间,晚上睡不好觉,最匪夷所思的是,竟然整整一周都没有和周言进行睡前活动。 也正是因为最后的这一点,周言才意识到楼明叙很不对劲,于是问了问医生朋友,得知这不是普通的紧张,而是一种很常见的综合症。 只是有的人很轻微,有的人非常严重。 楼明叙坦言道:“我就是觉得我每次考试都特别不顺利,明明我考试前背得好好的,但一进考场脑袋里就开始放音乐,心跳也会特别快,像刚跑完十公里。” 周言虽然没有在考场心跳过速过,但平时偶尔的心悸也让他对楼明叙的痛苦产生了共情。 “那肯定很难受。”他摸了摸楼明叙的头发,最近一直都在焦虑考试的事情,楼明叙的发尾长长了许多,都快变回去年刚进律所实习时的狼尾了。 “身体上的不舒服都不算什么。”楼明叙最焦虑的还是结果。 网?阯?发?布?页?ⅰ???????€?n????????????????? 他太担心考砸了,他比谁都害怕成为那百分之五,所以与其让这种可能发生,还不如逃避来得更简单。 “要不然再往后挪一挪呢,让我再多准备准备?”楼明叙把周言的小手指拉到嘴边亲了下。 “不可以,”周言明确拒绝,“有些事情宜早不宜迟,越是拖延只会让你焦虑得更久而已,你缺乏的不是经验,不是能力,而是勇气。” 周言上网查了下解决考前综合症的办法,提议最多的还是考场应激提前预演,也就是模考。 周言认真搜集了近些年律协面试官最常出的考题,且为了激发出楼明叙的紧张感,他没有自己下场扮演考官,而是请了所里公认的,长相最严肃,说话最刻薄的律师来充当面试官。 总之,周言绞尽脑汁,想了很多办法,简直比自己考试还操心,也不知道这中间究竟哪一种发挥了作用,楼明叙说最后的面试还算顺利。 比起所里的老律师,面试官都显得眉清目秀,和蔼可亲。 一个月后,协会公示的名单终于出来了,楼明叙的名字赫然在列。 周言很为他开心:“恭喜你,终于解脱了,以后得改口叫你楼律了。” 楼明叙心情一放松就变回了油嘴滑舌的样子:“改叫老公我会更开心一点。” “可以啊,”周言挑挑眉,短暂地满足了他一下,“老公你晚上想吃什么,我请客。” 楼明叙 第一回听周言这么叫,苹果肌都要笑僵硬了,正准备用手机录下来,周言又不愿意喊了。 “为什么?我觉得你喊得很好听,我打算用来当起床闹钟。” “我不想一大清早就被自己的声音吵醒。” “那我给你录我的吧,我把你叫醒,我不嫌弃我自己的声音。” “不要。”周言不理解,“你这都什么癖好,我就喜欢听虫鸣鸟叫。” “那你上次说,请我吃大的还算数吗?” 楼明叙的话题跳跃得太快,周言愣了一下,说:“当然算数,正好第一季度的提成发下来了,比我预想中的多一点,你上回是不是说有家自助是南城必吃榜No.1来着,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吗?” “忘记了,”楼明叙关掉电脑说,“我们今晚早点回家吧。” “回家吃啊?”周言很意外,转念一想,楼明叙可能又要拍视频记录什么,“不会是让我煮饭吧?” “我的意思是,晚饭吃完我们早点回家。”楼明叙揽过周言的肩膀,指尖点了点他的心口,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不怀好意的笑,“这个才是必吃榜No.1。” 更得太慢了,我自己都想打我自己(抱住脑袋,尖叫逃开) 第53章 没过多久,楼明叙拿到了崭新的,还透着墨水味儿的执业证。在此之前,他就已经在网上购入了一对皮质卡包,情侣款式,除了放证书外,还能塞下身份证银行卡。 周言选择了偏复古的暗红色,楼明叙自己用墨绿色的。 “时间过得好快,感觉你才刚入职没多久,竟然已经一年过去了。”周言把平时塞在公文包里的名片,银行卡,护照,硬币,一股脑收进这个收纳包里,把它撑得鼓鼓的。 楼明叙见周言现在不再排斥和他一起用情侣样式的小物件,心满意足地笑了:“开始感叹时间的流逝可是变老的征兆。” “我本来就快要成为中年人了。”周言倒是没有年龄焦虑,毕竟他们这行是靠资历吃饭的,长相成熟些反而更容易获得客户信任,“哦对了,裴律最近有联络你吗?” “有啊。” 裴律是澜锦律所的合伙人之一,平时所里人员变动,集体活动都是由她负责,属于比较有话语权的一位合伙人。 从去年十月份开始,裴律就计划在海城设立分所,这几个月她和另外一位合伙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