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上没有白色粉尘,里面会装着什么东西呢?
那道女音说,让他发现地下室,傅今远的秘密在里面。
眼睫仓惶眨动,迟暮伸出手臂扶在了门把手上。
往下按,“咔哒。”
没锁......他迟疑了一下。
继续往里走,推开门的刹那,数不清的白色雕塑摆放在里面,密密麻麻。
他连呼吸都滞住,刺眼的灯光投进瞳孔,迟暮眯了下眼。
再次睁开,温热的气息喷喷洒在他耳畔,吹拂着发丝。
有人在他身后站着,地面上的影子往上拉伸,映在墙上。
朝他伸出了手。
后背汗毛一瞬间竖起。
迟暮托着沉重的双腿想往前跑,被人箍住了腰。
落在耳垂处的气息温热可怖,带着酥酥麻麻的感觉。
“你,把我放开。”
迟暮还只穿了身浅蓝色棉质睡衣,布料不厚,加了层薄绒。
手臂箍紧时能透过布料感受到男生腹部的柔软,没什么强硬的肌肉。
轻轻一拉就拖了回来。
“乖一点,暮暮。”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虚虚握着迟暮的脖颈,掌心恰好扣在喉结处,温柔摩挲。
他从后方把人的下巴抬起,捏住。
全程都没用任何暴力手段,但是这份力度,迟暮就挣扎不开。
他脚踝提起,用力踩在了对方的脚上,隔着鞋底,踩得不疼。
侧过头看,迟暮怔住,“?”
“傅先生。”
男人看起来眉眼疏倦,被认出手依旧没放开,抬起迟暮的下巴,沙哑的鼻音,应了声。
“大晚上的不睡觉,来客厅是肚子饿了?”
迟暮没敢承认自己是打算偷偷摸摸来看看地下室里有什么东西。
他的手被傅今远悄无声息握住,地下室的门重新关上。
里面倾斜而出的灯光消失,连带着迟暮还未看清的雕像。
他从傅今远怀里挣脱出来,捏住耳垂揉了好几下,那股热意都没褪去。
“傅先生,我们,我们是朋友,对吗?”
小男生的头低着凝向地面,声音比平时还轻,有些无措和不安。
这话是在强调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是在说给对方听。
傅今远的眼里像是落了一片阴影,深不见底的晦暗。
他垂下眼皮,唇角笑意浅淡,“嗯,你说是朋友,那我们就是。”
迟暮回屋的途中,脑袋里浮现傅今远说的话,也回想起他说这话时的表情,是脆弱的,受伤的。
......
在傅家住了大半个月,傅今远的伤终于痊愈。
到迟暮离开的日子,用过晚餐,傅今远开车送他走。
这一次,抵达老小区楼下,傅今远没急着离开。
单手搭在车窗边,商务衬衫的袖口往上卷起,流畅冷白的小臂往下垂。
迟暮不禁多看了两眼,傅今远的手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