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前一后追逐，迟暮跑得浑身发热，也不冷。
笑声传来，傅今远怔住，他很少看见迟暮露出无忧无虑的笑容。
也就耐心陪他玩了很久。
“跑不动了，我歇一会。”
迟暮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双手扶着膝盖喘气，帽子不知道被他丢到哪里。
“咔嚓。”
快门声。
迟暮仰头，傅今远不紧不慢收手机，他眯着眼看，“你在拍什么我看看。”
小跑过去，迟暮扒拉傅今远的手机，解锁屏幕的瞬间，不小心点进了相册。
待看清相册里的内容后，他整个人都......愣住。
里面满满当当全是他的照片，各种各样的瞬间都被精准捕捉。
有他在学校时青涩的背影，阳光洒在肩头，勾勒出迟暮独有的轮廓。
也有他实习期间的侧脸照，忙碌中笨拙地打翻咖啡，一脸懊恼与无措。
还有那次他记得遇到个无取闹的客人，弄得眼眶泛红、懵然又难过的模样。
以及迟暮和叶萱聚会，眼睛弯成月牙的样子。
迟暮生活中的一点一滴，就这么毫无遗漏地被记录在相册中。
一种被偷窥的感觉如阴影般笼罩心头，迟暮心底涌起一阵阴暗恐惧，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他归还了傅今远的手机，往后退一步。
傅今远眼睑微敛，弯起指节用指尖抚上迟暮的后颈。
往日的沉稳冷静仿佛在这一刻荡然无存，他弯腰把人紧紧抱住。
“暮暮，别害怕我。”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与担忧。
迟暮的脑袋此时如一团乱麻，他怎么也没想到，傅今远喜欢他，远远比他知道的要早。
感受到一阵暖意，他渐渐平静下来，心中五味杂陈。
许久，迟暮把人推开。
傅今远的脸上浮现惊诧和脆弱，不等他说话，迟暮缓缓伸出手，将他牵住。
“傅先生，我们拍张合照吧。”
一排用雪夹神器做出的小鸭子依旧乖巧地待在身后的墙上，在雪的映衬下显得越发可爱。迟暮站在小鸭子前面，脸上挂着笑吟吟的表情，傅今远站在他身旁，手臂自然地揽住迟暮的肩。
这一次，他不再是偷偷摸摸地记录，而是正大光明地按下快门。
将彼此相伴的这一刻定格成永恒的画面。
迟暮袖子被谁扯了扯，他低头，听见稚嫩童音。
“哥哥，你做的小鸭子好可爱，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们一个。”
认出是二楼的在读小学的男孩子，迟暮点点头，给他拿下来，递过去。
不到两秒钟，迟暮身边又多了个小女孩，脸颊冻得通红，望向好朋友手里的鸭子，透着羡慕。
她小声问，“我也......我也想要，哥哥，可以吗？”
迟暮没想到小孩子会有那么多，全都围着他。
小鸭子不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