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似乎不太理解她这种感情，语气里都带了一丝迷惑：“这样不好吗？你有机会返回自己的世界，书中人的命运也因你改变，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没有任何人有损失。”
没有人有损失……好冷酷的判定。
“那，书中的孟知南死亡了，之后会怎样？”
“会怎么样？”对方不明白，换了一种方式重说了一次，“死亡就是消失，或者说，这个人物下线了。”
“我是说陈屿会怎么样！”
“他会怎样？”对方反应了一下，随即一板一眼地介绍起剧情，“他会出演《黑白之间》，之后这部剧小爆，他会得到更多的机会，出演大导演的大制作电影，最后再次拿到最佳男主。他的路会走得很长，在他的影迷心中是一段传奇。”
“所以……他的未来里没有孟知南是吗？”
对方沉默了很久，又重复了之前的回答：“他们只是纸片人，请宿主不要真情实感。”
“……”孟知南已经不指望这个没有人的感情的系统或是什么其他东西能体会她的心情了，她平静地说，“我明白了。”
回想过去种种，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丑。
一开始，她把陈屿当作拯救原主孟知南的工具人，可没想到，他是拯救自己的工具人。
离开自己，他也会好好地生活下去吧。
毕竟，“他们只是纸片人”，仅此而已。
“我明白了。”孟知南又说了一次，“那么，请让我返回原来的世界吧。”
没有陈屿也是无所谓的吧，毕竟之前不都是这样的吗？孟知南这样想着，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那么，祝您在新生活中过得愉快。”
……
第一医院，病房。
孟知南的眼睫毛微微颤动，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雪白的天花板。她愣怔了一会儿，反应过来自己是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
她好像做了一场漫长的梦，或者，现在也是梦？
孟知南正怔怔地出神，病房门被推开，来人有意放轻了脚步，走到床边却突然见她是睁着眼睛的，顿时吓了一跳，差点把手上的东西丢出去，一副见鬼的样子：“知知知南姐，你醒了？！天呐！你终于醒了！”
孟知南被喊得有点头疼，有点虚弱地开口：“欢欢，安静点……”
“对不起！”欢欢放下手上的杯子，有些手忙脚乱地查看她的状况，“知南姐你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特别不舒服？我现在就去叫医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