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他们几个人都住在临时搭建的茅草屋里。
清哥儿熬了一锅红薯粥,这红薯是从他们家地里那片,淤泥里挖出来的,红薯长得很大,离不开王连越悉心照顾,要不是这场水患,秋天肯定丰收。
村里有不少人都从厚厚的淤泥底下挖出来了作物,不算是一无所有,可以勉强维持一段时间。
家现在还有六十两白银,在村里建三间瓦房还是绰绰有余的,王连越跟清哥儿商量着,等过两天整顿好了,就去找人来抬房子。
“本来想着明年春天翻新呢,这下好了,成全新了。”
王连越还苦中作乐起来,他喝着甜糯的红薯粥,问旁边逗孩子的王子尧,“你们呢?”
“等渔哥儿出了月子我们再建,你们先建,正好我有空帮忙。”王子尧抱着晴哥儿,嘴里发出语意不明的逗孩子的声音,“乖宝,乖宝,给爹笑一个。”
晴哥儿这几日脸不似刚出生时那么皱巴,张开了些,眉眼间很像渔哥儿,下半张脸长得又跟王子尧如出一辙,很可爱,跟王子尧笑的时候,连王连越都眼巴巴的瞅着。
王子尧见他想抱,把孩子递给他,他又不敢伸手接,生怕自己劲大,给孩子弄疼了。
渔哥儿想着硬给他赛过去,给王连越吓得直接跑出棚子。
“你不抱晴哥儿,不会是怕一抱着晴哥儿,就给他吓哭吧?”
王连越端着锅洗涮,清哥儿坐旁边看着他忙活,过了会突然笑着问道。
“……”王连越看他,沉默不语。
“我长得有那么吓人吗?”过了会,王连越无奈,他表情认真的问,“咋孩子见了我就哭。”
“不吓人,多俊啊,”清哥儿捏他的脸,手感跟他的胳膊一样,硬邦邦的,“多笑笑就好了,笑起来更好看。”
王连越听清哥儿哄他,心里乐开了花,“不跟别人笑,就乐意跟你笑。”
清哥儿不知想到了什么情景,想着想着脸颊通红,他倚靠在王连越身上,小声说道。
“等我生了娃娃,天天给你抱。”
村子里每家每户都得重新盖房子,王连越找不到人,只能去县城找施工队来,顺便带着清哥儿去看看蔡大妈他们。
蔡大妈他们还住自己家院里,没受到什么灾害,县城地势高,排水系统也好,水倒是没淹了什么,见清哥儿他们好好的来了,蔡大妈那么大个人了,抱着清哥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吗,都过去了,不哭不哭。”清哥儿扶着蔡大妈坐下,怕她太过于激动站不稳摔着了。
“瘦了,受苦了吧,大妈给你们炖肉吃啊,大山啊,拿钱去胡屠子那买两斤肋排,两斤猪五花,还有,买点糖回来啊。”
梁山本来在搬石头给兔子垒窝,兔子是王连越之前拿给他的,他们一直养着,想着等下了兔崽就拿去卖。
“得勒!”听到蔡大妈喊他,他擦干净手,应了一声,准备出门去。
王连越放下扫把也要跟着去,清哥儿喊住他,从怀里荷包里掏了碎银子递给他,王连越一个汉子要夫郎给钱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还乐呵呵的说“谢谢夫郎”。
“就该夫郎管家,汉子惯会大手大脚的,留不住钱,你做的好。”
蔡大妈看的直夸清哥儿,她看这个小哥儿啊是越看越满意,打心眼里想这对小夫夫好好过日子。
晌午的饭菜是近一个月以来,清哥儿吃的最好的一次,蔡大妈手艺好,做出来的红烧肉软糯香甜,肥而不腻,比之前王连越带他去酒楼里吃的还好吃。
还有道肋排炖山药汤,出锅前蔡大妈还撒了把红枣枸杞,说清哥儿受累,孕痣都不红亮了,得好好补补,这汤是大补,等下多喝一点,日后好给王连越生个胖娃娃。
山药和肋排都炖的非常的软烂,炖出来的汤白味鲜,很好喝,就是清哥儿喝的时候总能想到刚才蔡大妈的话来,忍不住的脸热。
“是不是这汤太烫了,”王连越给他夹了块红烧肉,关心的问,“你怎么越喝越脸红,热的?”
“嗯,嗯。”
清哥儿放下碗,随口应了两声,双手扇风,王连越见状,找了把扇子帮他,夏日清风徐来,很是凉爽。
“真好,等什么时候大山定下来,我就再也不操心,成天享清福了。”
蔡大妈给梁山盛了碗汤,嘴里忍不住暗示他。
“那您倒是给我介绍啊,指望我在铺子里找啊?”梁山喝了口汤,舒服的喟叹一声,“我们铺子里都是单身汉,指望我只能指望着我找个汉子当契兄弟。”
“嘴上没个把门的,胡说八道!”蔡大妈急的抽他,“我哪没给你介绍,你不是嫌人家这就是嫌人家那,你以为条件多好,还想找个天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