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低下去,“算了,我随便问问。” 由于有过一次撕掉胶带的不愉快记忆,这次再给宋明栖贴的时候,他眉头紧皱,露出了非常抗拒的表情,不过周羚还是不容拒绝地封住了他的嘴巴。 “晚上来。”周羚最终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但是会晚一点。” 从念念旅馆到四季小区其实不算远,如果不想走太多路的话也可以坐一站公交。 周羚坐在行驶的公交车上,盯着手机屏幕,车窗玻璃上反射出搜索框里显示的词条,“塞口”、“口塞”、“用什么塞口比较好”、“不伤皮肤的胶带”等等。 购物软件迅速给他推荐了一些商品。 产品图上暧昧的桃红色广告语写着什么惩罚道具,刺激体验。 放在他和宋明栖的关系上好像也没有什么违和,而且不管怎么说,硅胶材质,光滑球体,怎么也好过胶带的使用体验。他觉得可能会让宋明栖舒服一点。 公交车很快提示到站。周羚匆忙点击下单。 在小区外的便利店,周羚买了一瓶300ml左右的小瓶矿泉水。 用宋明栖提供的密码开门后,他以这瓶矿泉水三分之一的位置为刻度,给每一盆多肉都浇了水。宋明栖喜欢养多肉,他是知道的,但是对这盆突然多出来的杜鹃他没有什么印象,好在这种植物经常作为市政绿化,他相对来说了解一些,凭借经验也浇了一些。 做完这一切后,他打开宋明栖的衣柜,替他拿几件上衣。 里面衬衣居多,然后就是针织衫、polo衫之类偏休闲的,所有的衣服严格按照黑白灰的不同色块进行收纳,连腕表和袖扣也整齐陈列在一个透明的抽屉里。之前打工的时候,他看有的女孩会喜欢玩那种换装类游戏,觉得不太理解,现在又觉得好像有点意思。 他凭借脑海里对宋明栖的印象,尤其是宋明栖之前穿过且给他留下过深刻印象的搭配,选择了几套衣服。 在关上柜门前,透过衣服间空出来的缝隙,他注意到深处有一件被压成一团的布料。 纹样看起来应该是那件旗袍。 宋明栖只穿过它一次。 周羚犹豫了一下,探身拿出来拎在手上,尽管被团了一段时间,但布料的垂顺感依旧很好,淡紫色瀑布一般流淌下来,脑海里自动出现宋明栖那天穿着它时的样子。 出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态,他将鼻尖凑近试探着嗅了一下,并无所得,于是又更近地埋下头去,属于宋明栖的味道淡得闻不出,被衣柜内的香薰牌完全盖过,只有一股松木的香气。周羚闭上眼,想起昨天和宋明栖接吻时,他身上也是这样的香味,随着他翻滚的动作不断挥发、浓烈,又逐渐飘散。 过了好一会,周羚才以极大毅力将它叠好,重新放回衣柜里。 不知不觉要带走的衣服已经在身后堆叠出一座小山,周羚停止了自己不加节制的挑选,打算找一个干洗袋将它们打包。 当他随手拉开一道抽屉时,一个金属罐子咣当一声从里侧滚到抽屉边缘,撞上一盒已经拆开的安全套,缓缓停了下来。 第36章 周羚你冷静一点 显然,宋明栖带去念念的套就是从这里拿出来的。 刚好少了两片。 说明除去动了和他用的心思之外,宋明栖倒没和别人用过。 他将这个纸盒重新放回去,又对旁边的金属罐产生了兴趣。 看起来非常像他维修时接触过的各种各样的设备润滑剂,它们一般用于让锈钝紧涩的部位恢复丝滑的运转。他不知道这一罐有什么同与不同。 他在宋明栖的卧室里呆了很久,窥私是人类劣质的本性,周羚既觉得不耻,又生出报复的快感,毕竟宋明栖也曾这样对待他。 直到下午上班快要迟到,他才拎上要带走的衣服,赶回地下室放好,随后若无其事地回到物业继续上班。 但还是迟到了,只不过稍稍晚了几分钟,就被蒋铭宇打了小报告,要扣掉半日的工资,不过周羚不打算找对方的麻烦,这点工资对他来说是小事,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保持正常的生活,不要引人注目。 今天的维修单不少,大概到晚上九点周羚才完成了今天的工作,交完当日的工单后,他冲了个凉,换了身衣服就朝旅馆赶去。 外面下着小雨,广南每年秋天都要来这么几场,一场比一场凉,但冒雨步行的他没有丝毫凉意,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兴奋和放松,就好像一天的忙碌就为了这一刻赶回家一样。 半路路过一家餐厅,他买了豆浆和烧麦,想着宋明栖喜欢吃素菜,又坐在那等着现炒一份白灼生菜,还把已经打包好的餐盒抱在怀里保温。 在等车的空当,他听着雨水打在树叶上发出的簌簌声,甚至有一刻想,在20号到来之前,能得到这片刻安宁也不错。他居然在囚禁、控制宋明栖的过程里,感受到一种完完全全的掌控,让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多了一点安心。 也许宋明栖说得没错,他的确是个变态。 但又怎么样呢。 只能说还好他是个变态,才能得到捕猎者的接近。不然月光照不进沟渠,像宋明栖这样的人,根本不会纡尊降贵多看他这个维修工一眼。 不过这种好心情在路过旅馆前台时消失了。 前台的大姐正在嗑瓜子看电视,一斜眼看到周羚大半夜戴一顶鸭舌帽低头走进来,径直往电梯间去,立刻倾身喊住了他。 “哎哎……601是你吧……”大姐说,“傍晚五楼的客人说,老能听到敲水管的声儿……” 水管是各楼层通下来的,周羚猜到一定是宋明栖不安分,还在寄希望于闹出点动静让别人来施救。他的后背立刻紧绷起来,微微侧过头。 “我怀疑是又进老鼠咯,他不信,大惊小怪的……还非说要报警。” 周羚垂在腿侧的手攥紧了,没有接话。 这个大姐继续骂骂咧咧,没完没了:“那谁家旅馆来了警察还能有客人啊,再说警察还管除鼠这种闲事?” “最后好不容易被我讲通了,答应先布点老鼠药。”她翻了个白眼,吐了口瓜子壳,努努嘴,“我记得你嘱咐过,你有洁癖不让我们进门打扫,你自己拿包老鼠药上去放一放咯!” 周羚掠了一眼台面上白色的包装袋,言辞冷淡:“不用,我不怕老鼠。”说罢垂下头准备离开。 “哎哎——”大姐伸出手臂抓住了他的袖子,“万一就在你屋里呢?不放楼下又要闹的……” 周羚不想和她掰扯,顺手拿了一包便快步朝电梯口走去。 大姐挺奇怪地打量他的背影,想不通为什么有人会有洁癖却不怕老鼠。 但开小旅馆的什么稀罕事没见过,很快她也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