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佳伶:“哈哈哈,如果哪天你想自己单干了,我们可以好好商量一下,到时候比翼齐飞,总比上班开心。”
黎襄:“何必那么麻烦呢?你直接包养我得了,每年给我一两百万,不是更开心。”
汪佳伶:“你以为我印钞票的吗?”
黎襄:“哈哈哈哈。”
汪佳伶:“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也说说你呗。”
黎襄:“什么?”
汪佳伶:“你那倒霉前夫的事呀。”
黎襄:“懒得提。”
汪佳伶:“快说说嘛,过去的事情总有一天会成为谈资的,快跟我说说,你怎么嫁给他的?”
黎襄:“我爸妈住在乡镇上,我的老家是个小县城,毕业以后,我想在江容发展,那会儿年轻人都喜欢大城市嘛。挺顺利的,进了云亭。我认真工作,可以说是很努力的工作,那会儿下班以后都在研究设计图纸,就想在江容扎根,也算给我爸妈张脸。可他们其实不这么想,他们就想着,女儿养大了,就在县城里找一份安稳的工作,组建家庭,拼搏事业那是男人的事情。我那会儿没工夫谈恋爱嘛,那时候我二十六了,在我们老家,这个年纪的女孩基本上结婚生孩子了,他们就很着急,催我,每次打电话最后都变成吵架。我爸说我妈天天哭,我妈身体本来就不好,这样一来更不好了。那时候我就想,我是不是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很不孝顺。”
汪佳伶轻轻拍她的肩,安慰她。
黎襄:“他们说,方远是个很不错的男人,工作稳定,收入不少,让我必须见一见。那年五一假,我就回去见了。方远那时候很会讨他们欢心,我常年在江容,他就会经常去我爸妈家里,又是做家务,又是陪他们说话,好像他是他们的儿子似的。我想着,这人确实挺靠谱的。我从没想过什么爱情不爱情的,我觉得嫁给爱情的人最后也不一定会幸福,爱情总是会消失的,剩下的,是责任感,是人品,我觉得方远还不错,我爸妈更觉得他不错,就这样,我从云亭辞职,离开江容,结婚,生下衣衣。”
汪佳伶:“那你是怎么发现他那些破事的?”
黎襄:“那次我翻他手机来着。我从来不翻他手机,结婚五年,我从来没有翻过,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翻,我觉得,每个人都应该有一点儿私人空间吧。但那次,是直觉,女人的直觉真是太准了,我就翻了。哇……我觉得那时候我整个人都崩溃了,我觉得身边的一切都是假的,每个人都在和我说谎话,和我演戏,没有一个是真的……”
汪佳伶见她神色不太对,便将她搂在怀里:“好了,不说了,这些破事以后不提了。”
黎襄:“没关系,我现在挺好的,本来我也从没有爱过他,我只是和他组建过家庭而已,我只是受不了从头到尾的欺骗,我感觉我这五年面对的是一个带着面具的人,这太可怕了。”
汪佳伶:“我懂你的感受。”
黎襄:“汪佳伶。”
汪佳伶:“嗯?”
黎襄:“我希望你不要骗我,任何事情,不管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我说真话,我什么都能理解,但我受不了欺骗。”
汪佳伶:“收到!”
……
这个晚上,她们窝在沙发聊了很久,从婚姻这项令人失望的话题开始,又聊了幸福的童年,有趣的学生时代,着眼当前,黎襄最大的烦恼是她认为自己已经不年轻了,她已经三十三岁,往后只会越来越苍老。她说她的新陈代谢已经远不及当初,熬夜、饮酒、过量的运动都会使她感到疲惫,这是以前从不会出现的情况。
汪佳伶一句话就打消了她的焦虑:“我比你还大两岁呢!说个屁。”
黎襄笑:“哈哈哈,那倒也是,不过你状态挺好的,像二十七八的模样。”
汪佳伶:“你的状态也好,像个小宝宝。”
黎襄:“神经病!”
汪佳伶:“不早了,休息了吧,我明天还要开很久的车。”
黎襄:“嗯,好,要在外面住一夜,你的东西收拾好了吗?”
汪佳伶:“放心吧,早收拾好了。”
黎襄:“那晚安吧。”
汪佳伶摸了摸她的头:“记得想我噢!”
黎襄:“不想!”
汪佳伶:“一身反骨!”
……
次日清晨,黎襄起床时,汪佳伶已经出门了。
黎襄照顾两个小家伙吃早饭,送他们上学,去公司的途中,她发现车子的转向灯坏了。
开去最近的修理厂,师傅说,这是保险盒里面的芯片和继电器出了问题,需要更换,但目前这里没有现货,要等一等。
黎襄问:“要等多久?”
师傅说:“快的话下午。”
黎襄同意,将车留在修理厂,打车去公司,电梯里正巧碰上康南从地下车库上行。“襄姐早啊!”
黎襄回以微笑:“早上好。”
康南问:“襄姐,你今天没有开车吗?”
黎襄:“半路上突然转向灯不亮了,我就开去修,修车师傅说要等到下午,我就打车过来了。”
康南:“转向灯很重要,是得及时修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