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字母。 霍涔的视线落在一行——“HCWHXN”。 “这是?”他有些犹豫。 “霍涔我好想你。”许听宁帮他翻译了出来。 “复读的时候我妈看我看得很紧,经常会检查我的东西,书和本子都会查,太想你的时候,我就在书上写这些,这样就不会被看出来。” 不过也是因此,许鹊清以为她复读压力大,心理出了问题,还带她去心理辅导室。 许听宁呼啦啦翻着书,上面随处可见这样一行行的字母。 霍涔按住她的手,想把她拉进怀里,只是被她隆起的肚子挡住了。 “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要复读……” 许听宁想说她没资格,但是那样说太卑微了。没人喜欢自己卑微,可那时候她是一个落榜的复读生,他是z大金融系的高材生,他有自己追求的人,她已经厚着脸皮去白沅那里讲他坏话,试图破坏他的姻缘,难道她还要把这些喜欢摊到他面前,被他拒绝吗。 “那些年我真的很想你,也很喜欢你,有时候我都觉得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万一你已经有女朋友了,或者结婚了,我总这么惦记你……”许听宁默了默,“你要找的话,像桃心那样的痕迹,这家里很多,连咱俩一起去看的电影票我都留着。” 霍涔微蹙起眉:“我们什么时候看过电影?” “学校组织的,一年两次,从初一到高三,一共十二张。只有一次咱俩坐在一起,其余都是我跟人换电影票,硬凑着坐你后面,你后脑勺也没长眼,估计没发现我。” 唯一坐一起那回,他俩正在谈着幼稚的恋爱,她要跟他用情侣头像,他不肯换,她就整场都气鼓鼓盯着屏幕,不肯跟他说话,后来是霍涔去给她买了捅爆米花,还在下面拉她的手,她才好了的。 霍涔心里不是滋味,他当然记得,但是全校包场的电影,怎么能算是。 许听宁拉他到书桌边,打开抽屉里的铁盒子,指着一沓白纸:“但是票都褪色成白纸了,我不说,没人知道它上面曾经是什么。” “霍涔,我曾经很喜欢你,但就像这纸一样,已经褪色了,我已经不喜欢你了。”许听宁生生掰着霍涔的手指,抽出手,“这些东西我以后都不留了,你也别留我在身边了。” 这世上最无情的事,莫过于让你知道她有多喜欢你,下一秒就告诉你,她已经不喜欢了。 门响了,许鹊清不放心,从外地赶了回来,看到屋里的两人,脸冷了冷,直接无视掉霍涔,问许听宁身体的状况。 霍涔主动喊了声“许老师”,许鹊清扯了下嘴角:“以后别喊我老师,你和听宁也已经离婚了,叫阿姨吧。” 比起丈母娘和女婿,师生的情分更不同。 “妈。”许听宁过去扯了扯许鹊清,小声说,“霍涔说了孩子是我的,您就别给人学籍也开除了呀。” “你问问他,我是不是早该把他学籍开了?”许鹊清看向霍涔,“当年我们这些老师,对你寄予厚望,你出国的表,系主任一遍遍地检查,生怕哪出了错,卡着让你出不去了,你自己也是说了愿意出去的,后来呢,我在办公室就差指着你脑门骂了,你就跟铁了心一样,说不出国就不出了,连个理由都不给!行,你想赚钱,你有你的志向,我告诉你不是听宁非要跟你结婚,别说女婿了,门我都不让你进!现在你俩终于离了,那我把话放这,霍总,我这庙小,容不下你这尊佛。” 秦美霜的电话割断了最后一根稻草,多年的气,也终于撒了出来。许鹊清的意思很清楚,赶人走,以后也别来。 霍涔没还嘴,就像当年在办公室被许鹊清把出国表摔在头上训斥一样,他没解释,等着训完,默默拿起大衣往外走。 门关上,屋里恢复了平静,过了一会儿,许鹊清问:“霍涔真不要孩子了?” “真的,他说会跟我补签关于孩子归属的离婚协议。” 许鹊清点点头,拿起行李收拾着,脸色依旧不好,问要不要吃饭,也是说不饿,吃不下。 许听宁知道老妈动了气,也没再说什么,回屋找了个纸箱子,把旧书、票根、体温计之类和霍涔有关的东西,都往里面装,等许鹊清去卫生间,她抱着箱子出了门。 “你这干吗呢?”祁毛起得晚,溜溜达达正准备出去吃饭。 许听宁不方便,歪头看着他:“我扔垃圾。” “我来吧,你这身子,抱着东西万一摔下去呢!”祁毛接过去,“这里面什么啊?” 许听宁正在呸呸呸,闻言支吾道:“没用的旧东西,你慢点,我跟你一起下去。” 体温计扔了,她得买支新的回来。 祁毛扒着箱子上的缝看了看,没太在意。 许听宁想了想,说:“祁毛,霍涔之前是不是去找你了?” 祁毛虎躯一震,没敢接话。 “他已经知道我怀孕的事了。” “啊?!”祁毛赶紧道,“可不是我说的啊!” 许听宁抿抿唇:“反正我俩已经说过了,他应该以后不会再找你了,你火锅店继续好好开。” “我都在撤了,还发小呢,太不靠谱了,就拿我当冤大头,幸好霍涔教了教我,否则我妈我爸的养老本,都得被坑进去。”祁毛说着说着,觉察到不对劲,“你说霍涔不找我是啥意思?那个大尾巴狼!是重新拢住你了,就不管我啦?” 许听宁脸色一白:“你说霍涔教你?” “是啊,他主动教我的,可牛逼了,要不钱都撤不出来……听宁,你不会生气了吧?我真没给他说你怀孕啊,我就、就是把他给我的东西,拿给了你,就那些鸡汤什么的……我心想他肯定也不是给我吃的。” 许听宁扶着栏杆,下到最后一节台阶,人愣了愣,摇摇头,没说什么。 祁毛先一步出去,箱子都没扔,就扫见了霍涔的车,他车实在太扎眼了。 “霍涔。”他看着不对劲,敲敲车窗。 霍涔趴在方向盘上,没有任何反应。 第40章 许听宁先是听到了祁毛的喊声,抚着肚子小跑着从门栋出来,她也吓住了。 “砸开!” 这是她的第一反应,密闭的车里,睡着和晕倒都十分危险,打消防还是叫救护车,现在都没一块砖头来得快。 香樟树下就围着一圈红砖,祁毛搬起一块儿,挥到一半定住:“真砸啊?” “砸!你从后面砸,别伤到他!” “好嘞!” 祁毛往手心一吐,搓了搓,对着后车窗,举着转头向后仰,力续到最大,只听咔嗒清脆一声,车门开了。 霍涔手搭在把手上,回头看着对他这辆豪车不轨的两个人:“干什么?” 祁毛一惊,砖头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