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药:“嗯?”
“可以拥抱吗?”
“?”温药愣了一下,这突如其来的要求虽然超出了他的预期,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于是他微微张开双臂。
……
晏鹤舟顶着冷风向前走,刚才还没有风的,现在风突然就大了,路上铺满了落樱,把整个夜晚的街道染成粉白色。
几片樱瓣落在他头上,晏鹤舟无暇去管。
这几天他总是会在温药家楼下待一整夜,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他才回去。
晏鹤舟睡不着觉,想着来这看着温药卧室的窗户也是好的,就像是他一直陪着温药一样。
心情越来越激动,他马上就要走到温药家楼下了。
有一阵风吹来,晏鹤舟裹紧大衣,转头时脚步一顿。
他看见离他一条马路之隔的对面,温药和李思朗面对面站着。
温药张开手臂,主动上前,抱住李思朗。
李思朗双手搂住温药,稳稳地把他护在怀里,脸上按捺不住甜蜜的喜悦。
晏鹤舟犹如被人抽了一鞭,心跳骤停。
他看见温药在别的男人怀里,抬起头,温柔地对着男人笑。
晏鹤舟瞬间山崩地裂,四肢全然麻木,他张大眼睛,四周的风声,鸣笛声,小孩跑来跑去的尖叫声什么都听不见了。
温药看着李思朗:“好了吗?”
李思朗重新抱住他:“再抱一会儿,好冷。”
温药的脸贴着李思朗温暖的胸膛,他闭上眼,感到眼皮一直在跳,连带着心都慌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温药不安地睁开眼睛。
一辆车从他眼前飞驰过去,露出马路对面的身影。
温药猝然瞪视,看到晏鹤舟红着眼,孤零零地站在冷风里。
他的头发乱糟糟的如同鸡窝,漆黑的眼睛嵌在瘦削的脸颊上,几滴泪淌下来,不甘地看着温药。
李思朗察觉到温药的视线,望过去,也看到了晏鹤舟。
他挺起腰板,抓住温药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不卑不亢地盯着晏鹤舟走来。
晏鹤舟不管不顾地穿过马路,差点被好几辆车撞到,他跌跌撞撞地站到温药面前:“药药……”
“晏先生,你找我男朋友有什么事吗?”李思朗问。
晏鹤舟嫉恨地刮他一眼:“我们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晏鹤舟,”温药蹙眉,“请你尊重我男朋友。”
“药药,”晏鹤舟好似被千刀万剐,头痛欲裂,“你不要和他在一起好不好?我求你,我没有你就活不下去了,药药!”
他想把温药拉到身边,李思朗立马拦住他:“晏先生,请你自重!”
“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晏鹤舟揪住他的领子举起拳头。
“晏鹤舟!”温药扑上来挡住李思朗,“你放手,听到没有!”
他掐着掰着,气得满脸通红地推开晏鹤舟:“我让你别来了你听不懂吗?!”
晏鹤舟被轻易地推在树干上,后脑勺被撞得生疼,他像是一滩烂泥,全身无力地滑下去。
温药顿了一秒,牵住李思朗的手,抬头看向晏鹤舟:“去医院看看有没有淤血吧。”
说完,他垂下眼睫,拉着李思朗回家。
晏鹤舟瘫坐在地上,很快就有几个路人围上来。
“你没事吧?”
“小伙子你不要躺在这里啊,马上下雨了!”
“这人是不是神经病啊?”
“你家里人电话多少,我帮你打!”
晏鹤舟充耳不闻,他呼吸滚烫又缓慢,眼前冒着金星:“药药……”
温药拉开卧室的窗帘,看到那个小黑点还坐在树下,周围聚集了一群人。
屋外狂风大作,天色变得黑压压的,眼看温度要骤降,温药合上窗帘,给左文发了消息叫他把晏鹤舟接回去。
“麻烦把他看好,别让他再来了。”
几分钟后,李思朗敲了敲门,温药从床上爬起来:“我醒着。”
李思朗端着牛奶进来,放在他床边:“我刚热的,不烫,现在就能喝。”
“谢谢。”温药接过牛奶,喝了几口,“刚刚你被吓到了吗?”
“没有,我哪那么容易被吓到。”李思朗笑弯了眉眼。
温药:“对不起,我已经尽量让他不要过来了。”
“这不是你能控制的,腿长在他身上。”李思朗说,“我只是没想到,晏鹤舟会找到你,而且还追着你不放。”
“药药,”李思朗握住温药冰冷的手,“他是不会放弃的。”
温药心脏砰砰跳:“我会让他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