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看了眼司琦脖子上的丝巾,见她一直捂着,吃东西的动作也不太方便。 颜泠:“屋里开着暖气,你不热吗?” 她说着话,指了下司琦的脖子。 司琦连忙捂紧,疯狂摇头:“不、不热。” 她脖子上全是盛东廷啃出来的吻痕,不遮住的话根本见不了人。 身旁的盛东廷开口:“欲盖弥彰。” 司琦瞪他一眼,把自己手上那串没吃完的肉硬塞进他的嘴里:“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盛东廷也不嫌弃她的口水,把她剩下的肉都吃了。 颜泠就坐在一旁,看着两人在那里打打闹闹,静静地等他们吃完。 司琦跟盛东廷嘴贫了几句后,差点忽略了颜泠,便转头问她:“对了00,你来找盛东廷有什么事吗?” 司琦刚才听着她电话里的语气有点紧张的样子。 颜泠:“想问问盛少,陈濯清家里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盛东廷反问她:“你知道多少?” 颜泠:“知道他父亲坐牢的事。” 司琦听到这句话,突然打断:“等等,我需要回避吗?” “这是陈濯清的私事,我可以听吗?” 盛东廷坐在地上,垫着柔软的地毯,后背放松地靠在沙发:“没什么不能听的,你们迟早会知道。” 他们都是陈濯清的朋友,陈濯清不会在意这些的。 而且他了解司琦为人,知道了也不会往外说。 司琦的好奇心来了,语气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他父亲,为什么会坐牢啊?” 盛东廷:“家暴致人死亡。” 只是简单地六个字,司琦就猜出缘由。 家暴,家庭暴力。 那死的人是…… 盛东廷下一秒就告诉她答案:“是他母亲。” 盛东廷看向颜泠,她神情平静,一双眸静得像无波无澜的湖,“但我猜,他应该没告诉你,他爸也打过他的事。” 湖水泛起了涟漪,起了波动,颜泠动了动眼眸。 没有太多的惊讶。 她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想过很多答案。 盛东廷说的,与自己猜测的差不多。 盛东廷看她表情就知道自己说对了,“啧,这么好的卖惨机会他都不用。” 司琦却不认同他的话,辩驳道:“哪个男人愿意把自己不堪的一面展示给自己喜欢的人看,你懂不懂啊。” “不懂。”盛东廷与陈濯清想的不一样,“我只知道,卖惨有用。” 尤其是对颜泠这样的女生。 内心太过柔软,容易共情。 卖惨最有用了。 盛东廷继续往下说:“他妈妈死的那天,本来是要带他走的。” — 有段时间,陈濯清总是带着伤去上学。 夏天的短袖校服会露出手臂,老师问及原因,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跟人打架”。 后来伤口的次数多了,老师就说要把他的家长喊来。 来的人是他妈妈林卉,口头上跟老师承诺,自己以后一定会好好教育孩子。 可回到家后,她就会问一边给陈濯清上药,一边问他:“打赢了吗?” 陈濯清:“赢了。” 林卉:“那就好。” 自己儿子赢了就行,其他的她不会管。 她知道自己儿子不会随便打人,肯定是别人欺负他在先。 她不能还手,她的儿子可以。 陈濯清从小就懂事,是个有分寸的人,下手知道轻重的。 她起初真的以为陈濯清只是跟同学打架。 直到有一天,自己出差提前回来。 空荡的客厅没有人,却传来一阵阵闷哼声,还有落在皮肉上的声音。 林卉太熟悉这是什么声音了,是皮带打人的声音。 她发现陈濯清的房门虚掩着,凑近一看。 双眼睁大,捂住嘴巴,眼泪滑落脸颊。 陈濯清趴倒在地上,双手抱着头,任由站在他面前的陈武用皮带抽打着他,毫不反抗。 他咬着牙,忍受着胳膊上的痛,哑着声音开口: “说好的,你打了我,就不能打我妈。” 那一瞬间,林卉内心崩溃极了。 她以为最近陈武没动手打他是因为他真的良心悔过,原来是自己的儿子帮她分担了痛苦。 林卉可以容忍陈武打自己,但是他不能打自己的儿子。 陈濯清是她的命,是她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希望。 她不能让陈濯清再继续待在这个家了。 她的儿子有着大好前程,他的未来应该是一片光明的。 所以林卉决定带陈濯清离开这里。 她收拾好了东西,趁着陈武不在,想着去学校接了陈濯清就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