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女子怎反倒在这关键时刻停下了脚步?
南宫痕二在暗处等了许久,眼瞧着身后又有来人的动静,那女子却仍在原地不动,他的心中逐渐不耐起来。
他调动自身的火灵之气,欲潜入前方的熔地一探究竟,却不曾想,他散出的灵气竟全数被那熔浆吞噬殆尽。
南宫痕二原本憨傻的面上闪过一丝疑惑,莫非那女子也是同他一般陷入了困惑!
可他却未能从那女子的身上感受到半分火灵之气的气息。
南宫痕二回头瞧了瞧,眼珠又转了转,最后似是拿定了什么主意。
他抬手向其他弟子比划了个原地等待手势,独自一人走向了灵纤纤的身旁。
“道友何故止步于此?”
他努力挤出了一个他自认为万分友好的笑容。
落入灵纤纤眼中的,却是万分滑稽的一幕。
“你是?”灵纤纤默不作声地将灵气注入了灵衣之中。
“在下南派南宫痕二。”灵纤纤眼神中的变化南宫痕二瞧的一清二楚,从戒备到惊讶,再从疑惑到归为平静,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好似会说话,像是在说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又像是,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不知这位道友又是哪家友宗弟子?”
南派?
这名号莫名勾起了灵纤纤一切不甚愉快的记忆。
灵言宗和四派可算不上友宗。
“我?”灵纤纤加深了灵衣之力,“我不过就是个闲散的散修罢了,莫名进了这焚炎宗的‘焱火洞天’,以为朝着一个方向总能逃离出去,谁知竟碰上了这熔岩之地,真是叫人进退两难啊……”
南宫痕二心中生疑,可待他再次看向灵纤纤时,竟不知为何已看不清对方的相貌了,只不过光凭那身段之姿,也能断定眼前的女子定是世间绝色。
散修?
南宫痕二低头思索了一瞬,再抬首时脸上已露出了些许憨厚的笑容。
他认定灵纤纤是在随口胡诌,可对方既然诚心隐瞒,他倒也没有兴趣去追根究底。
想必这女子定是身处那些比不上他们南派的下等宗门,这才不愿与之透露半分。
管她是散修也好,其他下等宗门的道友也罢。
若是她真如她所言,只是个一心想逃出秘境之人,那正巧可以给他利用一番。
“这位道友,你一人在这秘境之中实属危险重重。”南宫痕二的脸上立马换上了一副热心担忧的神情,“你一个姑娘家更是势单力薄,若是姑娘不嫌弃,倒是可以和我同行。”
灵纤纤心中微动,莫非眼前这憨汉,当真是个忠厚好心之人?
“南宫道友……也是独身一人至此?”
在他们身后明明还有些驻足观望的气息,但那些人到底师出何名,灵纤纤无从所知。
“说来也巧,我与姑娘所遇所求可谓如出一辙,不过在下倒是比姑娘稍许幸运了几许。”南宫痕二感知到眼前这女子的修为,也不过就是同他一般的分神期,且她体内充斥着甚多木灵之气,想来也就是个普通的木灵修士,“在下所修习的正巧是火灵之气,对这秘境中的灵气分布,大抵能察觉到些许。”
可惜了,这么曼妙的姑娘,竟是修习的木灵之气。
南宫痕二心中暗自算计道,倘若那旧疾未愈的火凤凰,当真潜于这秘境深处,那这修木灵之气的修士,许是能成为它的大补之物。
若是不够,他的那些同门手足,还有身后那些前赴后继的修士,都可成为甚好的养料。
他此次前来异物大会,暗中带上了南派至宝——净髓丝,本以为能借此换取更为难得的烈鸟之火,倒是不知今时今日还能让他想到如此妙用。
净髓丝可入体穿髓而过,净化灵体,大涨灵气,大乘期以下的修士更是可以凭此直升一阶修为。
只不过净髓痛苦异常,非常人可耐也。
当初他们南派甚多弟子,虽得净髓丝净体,却都因熬不过洗筋伐髓之痛,皆数命丧当场。
家主大发雷霆,这镇派至宝便也就成了个敢看不敢用的宝物。
他只要等闯入秘境深处的那些修士对上了火凤凰,到最后两败俱伤的危机时刻,再拿出他们南派的至宝。
定会有不少人愿意接受他们南派“净髓丝”的恩情,放手一搏!
届时他只要暗中动些手脚,与那火凤凰好好交谈一番,想来他用如此多现成的“养料”投诚,那火凤凰定是乐意笑纳的。
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让眼前这名女子前去好好试探一番。
只因他隐约察觉到,在眼前这片熔岩之地的后面,有一股远超烈鸟之火所蕴含火灵的暴虐灵气,正隐隐有着失控之意。
南宫痕二心中的算盘打得噼啪作响,面上却依旧是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若是姑娘信得过我,我愿意为姑娘护法,让你闯过这熔岩之地,想来这秘境的出口,就在这熔岩之地的后面!”
“哦?”灵纤纤倒是真没想到南派之人会有如此好的心肠,“不知道南宫道友是如何得知,秘境出口就在这熔岩地之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