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礼笑着,语气温和,但字里行间的态度清晰分明:“小时候不抓紧时间开心,长大就来不及了。”
陈礼这么说只是因为脑子里现在有“谢安青”,自然而然要替她说话。
说完,她不经意将谢安青和对方口中的另一个主角谢槐夏同框,无端端想起她们一起爬树刷牙,蹲在连廊下说口水话的画面。
那个时候的她们很像,幼稚得很可爱,可只需要把时间稍微拉一拉远,或者仅仅是谢安青站起来,反差立刻就出现了。
谢槐夏像谢安青可能拥有过的童年,即便没那么活泼,也一定有人疼有人爱有机会可爱;谢安青则是谢槐夏不健康的成年,只剩掉不完的眼泪,睡不着的觉和轻易就会花完的钱。
轻易花在一个明明白白敷衍过她的人身上。
陈礼握着手里的力道加重,说:“有些人的开心是有限的,有人愿意给就让她给,我们作为局外人,何必管那么多,您说呢?”
对方似懂非懂,木讷地点了点头:“啊。”
陈礼微笑:“灯的事,有劳了,谢谢。”
“对了,您知道谢安青一般去哪儿给谢槐夏买东西吗?”陈礼问。
对方脑子还僵着,下意识说:“西街的小兔王国和东街街口的甜品店。”
陈礼:“ok。谢谢。”
陈礼开车往西街走,然后去东街,结账的时候,她手机上方弹出谢安青的消息:【还有最多半小时结束。】
陈礼算算时间,她十来分钟就能赶过去。
陈礼:【ok,时间应该刚刚好,结束之后你不用着急。】
信息发出去,陈礼忽然想到个问题:她发不发上面这个手机号有影响?搞得开会期间有人能打电话一样。
陈礼退出微信付钱,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放上车,接着过来斜对面的书店,替谢槐夏采购了可能得背一整个九年义务教育的课外书。
谢槐夏刚被一针扎哭,开始怀念上学的好,晚点看到这些书,她可能还是会想离家出走去打工。
那陈礼可就管不着了,她只关心谢安青接下来仨月的荷包应该不会太紧张了。
陈礼在路上磨蹭了一会儿,提前五分钟把车停在早上和谢安青分手的地方。
她们的会议也似乎提前结束了,一群穿着红马甲的年轻男女从县委不是非常气派的大门里出来,三三两两走在一起。
谢安青是最瞩目的那个。
陈礼闲散温吞的目光一偏过去就看到了她,身边走着进去时在门口遇见的那个女孩子,两人对着同一份文件讨论的时候靠得很近。
笃,笃——
陈礼手指敲着方向盘,看到女孩子跟谢安青挥手告别,谢安青把文件和马甲装进包里,步子一转,进了旁边的商店。
“要点什么?”老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