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已经从死胡同里走出来了一点。
新的路虽然还雾蒙蒙的,她看不清楚,可如果,有一个人像她这样给她指一指,带她走一走,她应该可以走到拨云见日,雨过天晴的那一天。
她想走到那一天。
想结束一闭眼就做噩梦的日子。
想好过一点。
想喜欢她。
她越这么想,矛盾和纠结越少。
矛盾和纠结越少,那张便签带来的冲击越大,她越敏感。
这次没有生期影响。
也许是牛奶突然变凉,冻住了她微末的勇气;
也许是满腔期待突然落空,带来了巨大的心落差;
也许还有她经验匮乏,但本能会懂的,该有一场事后温存发生在门里,却毫无征兆被替换成冷冰冰一张没有原因,没有归期的便签,导致的委屈和轻视;
也许仅仅只是因为便签掉在了她抓住之前,她不可避免地,觉得失落。
她不记得自己在陈礼房门口站了多久。
腿脚开始僵硬发冷的时候,她弯腰捡起便签纸下楼。
陈礼的车刚好进门。
那一秒,她的眼睛应该亮过,心脏瞬间活了过来,可还没来得及走出去,就看到山佳从车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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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记,你和陈老师是不是吵架了?”山佳快步走到门口问。
谢安青咬了一下酸软的牙关,捏皱了手里便签:“为什么这么问?”
山佳抬手抓了抓头发:“也没什么,就是看陈老师走得很着急,还带了行李,一路上脸色特别差,觉得她状态不对。”
山佳的话像一记重锤陡然砸下,谢安青有片刻的茫然。
她和陈礼,她们下午应该挺和谐的,她都能回忆起来陈礼总共到过几次,每次高氵朝弓起的腰背有多漂亮,声音有多缠绵,怎么转眼就脸色难看了?
山佳说:“可能是我想多了吧。陈老师什么时候回来?上周六,陈老师在文化广场给大伙拍照,有几个嬢嬢没排到,托我问问下次什么时候。”
谢安青说她不知道,动作迟缓地锁了车,把钥匙放在堂屋的桌上,转身上楼。
陈礼的床还没有收拾过,空气里有月季压不住的暧昧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