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那栋老房子她决定买了,离家近。
拐弯的地方,她的肩膀不小心撞到谢筠,后者徘徊紧张的神色一下子就变凉了:“你又想干什么?”
邵婕:“是你再不干点什么,我妹就是别人的了。”
一句话直戳谢筠心窝。
谢筠看着邵婕快速消失的背影,慢半拍慌了一秒。她立刻咬紧牙根稳定心神,然后破釜沉舟般走到谢安青旁边坐下。
“安青……”
“谢谢。”
谢安青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谢筠。
谢筠愣了愣:“怎么突然说这个。”
谢安青:“没有你那一巴掌,我不知道还要颓废多久,如果当时真错过了县里的报到时间,我肯定不会去考第二次,不会是现在这副体体面面的模样,不会等到她帮我把奶奶带回来,再见一面这天。谢筠,谢谢你。”
谢筠张口结舌,在那个谢安青被无意识放软了的“她”闪过耳边时,觉得自己好像听懂了什么。她紧绷的喉咙咽了咽,把脑子里的声嗡鸣咽下去,尽可能平稳地说:“她?”
谢安青:“陈礼。这个纪录片是她做的,不是吗?”
门楼下发现的时候,还以为陈礼也要变成那类对她来说看似善意,其实极为残忍的人。
可她是她喜欢的人,即使不想接受她的心意,也不应该那么对她。
她委屈、生气,被叫去麦草垛前说话的时候就变得针锋相对,不听她的“不是”后面想说什么,质问她“这次,我需要搭进去什么”,然后受情绪怂恿,不受控制地向她吐露那些不为人知的心事和已知的爱意。
她多幸运。
喜欢的人有一颗坦荡的心脏和一张会说话的嘴巴,把一直下坠的她接住了——牵着她的手,带她去迷雾一样的过去里走一走,走得夏天正式热起来了,山在开花,奶奶在笑。
“谢筠,我好喜欢她啊。”谢安青说。
眼圈泛红,泪光闪烁,脸上有一点笑,还有一点克制羞涩和一些蓬勃明媚。
这些谢筠做梦都想看见正向变化,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她悬着的心狠狠砸在地上,张口尝试了很多次,才能和平时一样自然地说:“跟她说了吗?”
谢安青:“说了。”
谢筠:“她什么态度?”
谢安青:“还有一些问题在考虑,周日给我答复。”
谢筠:“……嗯。”
陈礼没有食言,她的机会陈礼已经在今晚留出来了,是她耽误得太久,注定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