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血腥味在谢安青口腔里蔓延开来,刺激着她薄弱的神经,她更蛮横地扯下陈礼的衣领,头埋在她肩膀上咬得更重更狠。
陈礼额头上早已细汗涔涔,她手抓了一下谢安青的头发,立刻被指尖的拉扯感惊醒。她头后仰,靠在冰冷潮湿的墙壁上,尽力放松下来,张开口,颤抖着吐了一口气。
短短几秒的时间,她感觉到一股热流迅速流过锁骨,被绷紧的衣服放在胸膛之上。
大概是血。
陈礼忽然不觉得疼了,她抬眼看着雨滴模糊的轨迹,摊开手掌,轻柔地抚摸着谢安青的头发、后脑,哄着她说:“乖,想咬,就咬得再深一点。”
谢安青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就那样一直埋头在陈礼肩上咬着,咬到累了,眼泪干了,彻底醉了,头一歪,手一垂,软在了陈礼怀里。
第77章 哄。
雨一直断断续续地下。
谢安青被久远又熟悉的香气包裹着, 像在云上,被阳光哄逗,被细风轻拍, 躯干、四肢全都轻飘飘地浮在无限柔软里,她侧身蜷缩,把脸埋在枕头和被子之间,越睡越深,呼吸放松。
一夜无梦。
等谢安青昏昏沉沉醒来,天早就已经亮了。她盯着水光浮动的天花板放空了很长时间, 忽然发现这里不是自己的房间。
谢安青一愣, 立刻撑着床铺坐起来。
突如其来的体位变化让她心跳加速,重如擂鼓,宿醉导致的头疼沉闷排山倒海般扑来,她难受地闭上双眼,抓紧了被子。
视觉的静止迅速排遣着身体的不适。
不久, 谢安青攥着被子的手指慢慢松动开来,她抬起沉重肿胀的眼皮,第一眼看到的是手腕上多出来的黑色头绳。
她确信不是去给许从过生日那天, 陈礼塞她口袋里的那根。
那根被她在卫生间的盥洗台上扔着。
腕上这根,谢安青想不起来怎么来的, 只在睁眼闭眼的瞬间, 昨晚混乱潮湿的记忆透过松动的指缝纷至沓来tຊ——她的报复心被怎么都摆脱不了陈礼这个事实引爆, 仓促野蛮地吻了她,咬了她,手掌侵犯了她。她用这种极为低劣的方式报复陈礼说不要就不要,说要就要的草率,也用这种鲁莽激烈的发泄陈礼一系列行为带给她的矛盾痛苦。
很不成熟的做法。
但……
谢安青垂着头, 好像还能回忆起有人摸着她的头发,让她再咬深一点的画面。
哄着她一样。
她的不成熟得到对方无限的纵容,咬得就更加放肆,应该是,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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