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为束手无策的处境好像改善了,她至少知道问题症结在哪儿,急在安全感这种东西应该怎么给。
恋爱那会儿,她随便说几句喜欢,她就觉得够了,热切又开心的要和她接吻,现在她说多错多,说什么可能都像花言巧语,徒增反感。
她撑着伞走一路,思考一路,没有任何结果。
经过前台,得知谢安青没有上tຊ楼,她立刻跑出来找她。
发现她在喝酒,她第一反应是阻止。
走近看见她的泪水都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就是不肯掉下去那秒,她所有的念头都淡了。
她自己都有借酒浇愁的时候,凭什么不让谢安青喝。
她就是把她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有什么资格对她的行为说三道四。
反省过后,她识相地出来外面等着,怕她看见她心烦,顺便继续思考安全感这种东西应该怎么给,思考她们之间那道隔绝着一切的厚重屏障应该怎么突破。
没等想出个所以然,谢安青就出来了。
后面的一切始料未及。
她肩膀疼归疼,背她回来之后发生的事情给了她一些影影乎乎的头绪:这个人依旧可爱。可爱的时候是听话的小孩儿。越是听话的小孩儿越擅长掩藏自己的需求喜怒,很难找到突破她的线索,但是换个角度,没有提过需求,没有表达过喜怒的小孩儿,往往没有被主动满足过,疼爱过,那她们在被突如其来的温柔包裹,被耐心哄着的时候,可能浑身都是易被攻破软肋。
这点,早在县城买兔子那天,谢安青就告诉过她,她却在昨晚才忽然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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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离酒店不近,陈礼把谢安青背回来的时候,两个人身上早就已经湿透了,冷得直打抖。
好在房间里有浴缸。
陈礼第一时间放好热水,准备把谢安青剥光了放进去泡一泡,驱寒。
结果手刚碰到她裤子的抽绳,就被她一个翻身压在了地上。
陈礼对此完全没有防备,后脑勺重重磕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疼得她眼前直发黑。好不容易咬牙缓过来了,一抬眼,有人浓得和墨汁一样的眼睛冷冷地盯看着她,好像她是什么趁火打劫的人渣,要对她行不轨之事。
……单论脱裤子这件事,是挺像。
陈礼手被谢安青一左一右箍着,拉高到头顶。她那力道,跟抓穷凶极恶的歹徒一样,重得陈礼手腕一阵阵跳着疼,她只是下意识缩了一下手指,有人立刻冰冻眼神,把她抓得更紧。她受不住“嘶”了一声,一时不知道该为这人超高的警惕心欣慰,还是为自己快断了的手腕默哀。
房间里突然陷入安静。
两人无声对视。
“阿嚏。”
猝不及防一声喷嚏打断了陈礼的思绪,她眉心紧皱,看到谢安青唇沿已经泛起了淡淡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