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一点懂她了。
但——
“我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能保证每一秒都紧紧抓住你,但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再无缘无故不要你。”陈礼说。
她这话刚刚好,就是谢安青“但”后面想问的,她推拒的手慢慢没了力气,身体软下来。
房间里只剩下陈礼粗重的呼吸和偶尔一声明显的哽咽,撞入谢安青耳中时,她不自觉抓了一下陈礼腰侧的衣服。
很明显的妥协动作。
陈礼呼吸停顿,几秒后,试探着松开谢安青。
她没再有离开的意思。
陈礼就知道自己的话奏效了。她手都是酸的,抖着垂在被子上,说:“听进去了是不是?”
谢安青抿唇不语,她的智大约是接受了一些,但情感积压两年,还在适应、消化。
陈礼解,她也没打算靠一张嘴就让谢安青点头答应。她低头缓了几秒呼吸,伸手蹭着掉在谢安青脖颈的眼泪,软声说:“听进去了,是不是就可以给我一个追你的机会?”
谢安青:“……”
是吧。
是吗?
一个向来纠结的人,该有这种可能搭上一辈子的冒险精神吗?
一个不健忘的人,敢放弃这唯一一个可能获得幸福的吗?
谢安青沉浸在自己由来已久的矛盾里,不知不觉晃动了那杆已经倾斜的天秤。她顺着低的那侧往下看,竖着的刀子已经所剩无几,她只要小心一点,跳下去就不会受伤,不会流血。
即便受伤也不过皮肉小伤,她受得了。
那陈礼……
“可以吗?”
忽然靠得很近的声音。
陈礼是怕谢安青走神听不清楚。
她就这一次机会了,如果把心掏出来也不能让谢安青松口,那她真不知道还能怎么做。
总不能去学谈穗,直接把人锁了。
真到那份儿上也不是不可以。
陈礼想。
她一瞬不瞬注视着谢安青的眼睛、嘴唇,清清楚楚看到它一点一点张开,发声:“可……”
谢安青话到一半戛然而止,回神似的撞了一下目光,盯着陈礼的嘴说:“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