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礼怔住。
谢安青说:“‘死’的感觉好受吗?”
谢安青脸和脖子里的红潮还没有散,这时候她眼眶一红,手指紧掐形成的反差堪比乱棍打在陈礼身上,她五脏生疼,冲动下潜,智上浮,终于明白过来谢安青今晚这一系列的举动目的何在——她在为自己的恐惧抗议,谈穗又恰好教了她一些东西,她就突然变了模样。
现在回归本真,她侧身蜷缩着,头埋在自己胳膊里,哭都没有声音。
陈礼耳边嗡一声,五脏粉碎,她急忙伸手把谢安青的胳膊拉下来,去托她的脸。
谢安青继续转身,趴在床上,不让陈礼动。
陈礼束手无策,撑在床上看了谢安青很久,小心翼翼地俯身抱住她,摸着她的头发,说:“我保证,不到万不得已,我一定不会冲动行事。你相信我。”
谢安青:“这种信任没有价值。”
概率还是存在。
事情发生时,她还是有可能被推出去。
陈礼:“我已经全部计划好了,所有事情的推动,我都有准备。”
谢安青:“万一意外就是出现了呢?”
陈礼:“不可能。”
谢安青:“没有人能做到万无一失。”
陈礼蹙眉,双眸发紧。她完全能解到谢安青恐惧的点,可这个点应该怎么转移,转移到哪里,她现在没有一点头绪。她已经经历过一次她的“死亡”了,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她真的承受不了第二次。她这一次真的把所有事情都计划好了,不会再有韦菡那种意外。这种保证到底应该怎么说,才能让人信服???
陈礼想不到答案,心烦意乱。
谢安青俯趴着一动不动,没有声音。
房间里的空气迅速冷却下来,沉甸甸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陈礼思绪飞转,强行把人抱进怀里,一下下捏着她瘦弱的肩膀,动作里满是安抚意味。
“给我你的电话,”陈礼说,“让我能随时随地联系到你。”
这和她们现在讨论的话题有什么关系??
谢安青在陈礼怀里挣扎,不小心压到她的手。
陈礼能忍受,嘴唇抿到半截,她看了眼谢安青细软的耳垂,故意松开喉咙闷哼了一声。
果然。
怀里挣扎感弱了。
陈礼趁机解释:“真到那一步了,我打电话给你,我们商量一个双方都满意的结果出来再去做。这样行不行?”
谢安青:“……”
她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应。
陈礼抱紧谢安青,趁热打铁:“我们谢书记当了八年的村书记,在应急处方面比我的经验丰富得多,我们商量,一起商量,一定能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两全其美很多时候是异想天开。